主屋内掌起灯。
不仅照着魏玠那张俊美餍足的脸,也照着床榻上,昭华的不堪……
阿莱打来热水,手紧扣着盆的边缘,直发青。
方才公主被折辱时,她就在隔壁耳房里。
她听到了,却无能为力。
魏玠不是人!
公主怀着孩子,他还不放过……
“热水放下,你出去。”魏玠在帐内发令。
阿莱隐忍着称是。
她走出内室,脸色发白。
而帐内。
魏玠亲自用毛巾蘸着热水,抬起昭华的下巴,一点点擦拭着她的脸,尤其是那略显红肿的唇。
她此时就像一个木偶,眼神毫无光彩。
那张脸,哪怕擦干净了,她还是觉得黏腻难受。
魏玠捧着她脸,虔诚得像供着她一般。
“现在舒服些了么。”
昭华咬着自己的唇瓣,眼睛发红。
她无声地怒视着他。
魏玠也不是好脾气的人,哄着她做了那事儿,事后还要哄着。
“让你伺候一回,你就这么委屈?”
他将毛巾扔回盆里,水夹杂些其他的东西,溅到了干净的纱帐上。
随即,他掰过昭华的肩膀,有力的舌头撞开她牙关,勾着她,横冲直撞地搅动起来。
不断地往深处吻去,席卷走所有的空隙。
他就像那饥饿到极点的野狼,全然没有顾及她的感受。
昭华挣扎之时,打翻了床头的水盆。
哐当!
响声惊动外室的阿莱。
她护住心切,未经传唤就闯了进去。
“公主!”
“滚出去。”男人冷冽喑哑的嗓音自帐内传出。
阿莱紧握着拳头,只恨自己不能杀了他,解救公主。
她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像个死谏昏君的忠臣,视死如归道。
“大人!公主身怀有孕,您这样会伤着孩子!”
魏玠不做理会,扣着昭华的后颈,质问她。
“你不愿与我亲近,是不是也想着逃?”
昭华热泪滚烫,映着他那多疑的凝视。
委屈爆发出来,带着极大的怨念。
“够了!我想逃又如何,你是第一天知道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你方才不是在与我亲近,你只是在强迫我,逼着我屈服你,你让我跪在你腿间,像个女支子一样取悦你,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已经被你关在这儿,我已经怀着你的孩子了,你还想如何啊!”
她哭起来很美,只是这美带着即将凋谢的绝望。
那样脆弱,那样凌乱。
明知要走向灭亡,还要在狂风骤雨中强撑着。
魏玠的瞳仁缩了缩,带着不可置信的茫然。
他竟然令她这样痛苦吗……
“魏玠,你杀了我啊!我若成了一具尸体,你就不会再怕我跑了!”
她撕扯着嗓子,崩溃地大喊着。
那一刻,他们之间那虚假的平和支离破碎。
哪怕是靠着这个孩子维系的恩爱,也岌岌可危。
魏玠手心发凉。
他抬手将她凌落的长发别起。
对上她眼中的绝望,他也不好受。
他喉咙哽滞,只说了一句。
“我想要你的心。”
他怎么不知,自己根本困不住她呢。
她若想逃,早晚有一天,她会像七皇子那个女人一样,趁着他不备就逃了。
只有她真心爱他,才会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今晚,他亲眼看到,寻人无果的七皇子瘫坐在地,嚎啕大哭。
他怕有一天,这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最终,魏玠走出床帐,对着仍然跪在地上的阿莱吩咐:“照看好她。
“还有,记住了,她已不再是公主。今后谨慎你的言辞,否则你也不必再伺候。”
然后他就走了。
被警告后,阿莱的心随之一震,随后不做他想,立即起身,疾步冲进帐内。
“公主,您怎么样!”
昭华眼眸凄冷,紧扣着阿莱的手腕,哑声道。
“那药……尽快。”
魏玠这儿,她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一夜无眠。
第二日。
昭华在阿莱的陪同下,出了主屋,在院子里走了一圈。
暗中也有不少人盯着她们,生怕她们逃了。
昭华不免觉得讽刺。
她怀着孩子,行动不便,阿莱又被封住了内力。
且不论她们两个如何能敌过那些武功高强的守卫,单就这宅子里机关重重,就能令她们寸步难行吧。
魏玠至于这样防着她吗?
天气清朗,昭华坐在亭内,观赏着那湖中的鱼儿,时不时给它们喂喂食。
她只要撒上一些鱼食,那些鱼儿就蜂拥而至。
看它们游得欢,她也高兴,脸上流露出一丝笑容。
“公主,鱼食没了,属下去拿些过来。”
昭华笑意退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