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没有半分假设、乃至说笑的意思。
她欠身,拉近一些距离,压低声音重复道。
“昌平,我要你嫁给金伯侯,拿到那把秘钥。”
昭华微微蹙眉。
“昌平不懂姑姑的安排。”
长公主脸上尽显从容。
“那你总该懂得,天上不会掉馅饼。
“我为何要白白帮你?
“当然要取些报酬。”
“姑姑想要那宝库里的东西?”昭华反问。
长公主也有自己的秘密,不想向她透露。
“只要你帮我拿到秘钥,我就将我当年攒下的人脉都给你。
“此外,我还会教你如何拿捏他们,让他们真正为你所用。
“你将来想对付谁,我也会帮你。”
原来,这是一笔“买卖”。
昭华略显犹豫。
一来,她要牺牲自己的婚事,二来,那秘钥岂是如此轻易能到手的?
她不能如此草率地答应长公主。
“姑姑,我考虑考虑。”
长公主也知道她不会这么快答应,便让她先回去了。
回宫路上。
昭华一直在想长公主的话。
突然,马车停下了。
阿莱的声音隐忍愤怒。
“公主,是魏相的马车。”
昭华心口一窒。
怎么会遇上他?
这时,马车外响起陆从的请礼声。
“小人拜见公主。公主,我家大人邀您上马车一叙。”
阿莱攥紧了缰绳,心口燃着怒火。
……
魏玠坐在马车里,手执书卷,瞧着温润如玉。
昭华上来后,他头也不抬地说了句。
“沏茶。”
受制于人,如此小事她忍了。
沏好茶,魏玠单手环着杯壁,喝了一口。
随后,他状若无意地问。
“上次救你的人,与长公主有关么。”
昭华脸色微变。
他竟然在查这事儿。
“我不知道。”她还算镇定地回。
旋即,她就被他拽了过去。
她一个不稳,跪坐在他腿间,膝盖很疼。
魏玠微微俯身,捏着她下巴一抬。
“不知道?不知道,你就敢跟他们走么。”
他眼神那样冷,看着她,早已不似从前那般温和。
昭华直言。
“那种情况下,不管是谁救我,我都会跟他走。”
魏玠凤眸中浮现几许戾意。
“到底是我小瞧了你,既然你如此豁得出去……那便坐上来伺候。”
昭华眼中有些凌乱。
他又向外面的手下吩咐,“所有人,后撤十丈。”
昭华拳头紧握,不肯屈从。
魏玠摆出一副不逼她的姿态,却说:“你这般硬气,想来你那侍卫所中之毒,解药有着落了。既如此,便下去。”
昭华瞳孔放大,“你威胁我!?”
魏玠冷冷地望着她,“现在才想到?若不是为了威胁你,我何必把药浪费在她身上。”
昭华耳边尽是长公主的话。
她鬼使神差地问。
“魏玠,如果我真的是公主,你还敢这样对我吗!你不过是欺负我毫无权势背景……”
魏玠眼中好似毫无波澜的死水。
他没有回答她这般无意义的问题。
昭华也无望了。
为了阿莱的解药,她颤抖着手,一点点解开面前男人的腰带。
那镶着玉的腰带,与他的人一样冷冰冰。
随着衣物堆落在地板上,女子忍着屈辱上前。
“转过去。”魏玠不愿见到她那张脸,命令式地说道。
……
一个时辰后。
昭华双腿发颤地走下马车。
阿莱立马冲过去扶她。
陆从猜到发生了什么,不敢多看她一眼。
其他人也都低着头回避。
昭华一路挺直脊背,回到自己的马车后,她才咬着自己的手背,无声哭泣。
回宫后。
昭华沐浴在温水中,眼睛微微红肿。
阿莱在一旁伺候,看到公主身上那些痕迹,心中泛起阵阵不平。
为了公主好,她提议。
“公主,魏相始终放不下那个孩子,如果您告诉他实话,那孩子根本不存在,是您用了假孕药,他或许就……”
昭华觉得可笑。
“你是要我向他求好,然后让我跟他好好在一起吗。”
“不,属下并非此意,只是觉得,魏相若知道真相,就不会这样对您。”
昭华否认她这个做法。
这样只会越发纠缠不清。
现在,魏玠至少要娶宁栖梧了。
“阿莱,你知道吗,只有被逼上绝路,才能见到新的生路。
“我倒希望他对我狠些,这样,我才不会心软回头。
“明日找个机会,帮我约见金伯侯。”
她眼神坚毅决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