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绝方才还一副要教训人的样子,这会儿却加入其中了。
他强行挤进一个位置,好奇地问。
“怎么回事?金伯侯那方面不行?你听谁说的?千真万确吗?”
这可是至关重要的大事儿!
一个时辰后。
魏府。
宁无绝像只上蹿下跳的猴子,推开守门的侍卫。
他想找魏玠,却找不到。
“人呢?魏淮桉去哪儿了?”
有人告诉他,“大人去城西了。”
宁无绝等不及要见魏玠,立刻要了一匹马赶去城西。
魏玠打算将城西那宅子转卖。
而今已经找到买主。
明日这宅子就要交给他人。
这会儿,魏玠待在那宅子里,看着昭华曾经用过的梳妆台,仿佛能回到过去那段岁月。
他被困在过去,挣脱不开。
她却已经找到真正所爱,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魏玠伸手拂过那张铜镜,就好像能触碰到她过去的容颜。
这些东西能够丢掉、烧毁。
可深刻在他心中的记忆,如何能除掉?
魏玠从来不知道,忘记一个人会这样难。
他轻扯唇角,苦笑了一声。
陆从见此,第一次觉得主子是个可怜人。
正因意识到所求皆为空,魏玠才会选择放手。
他最后看了眼那熟悉的房间,吩咐陆从。
“都扔了。”
陆从当即领命。
随后,他带着一帮人,将屋里那些东西搬出去。
能劈的就劈,直接当柴烧。
陆从有私心,他想尽快让主子放下这段感情。
这些东西,眼不见为净。
是以,他的动作格外快。
“魏淮桉!”宁无绝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一看院里这架势,他突然就梗住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陆从将手拢在嘴边,悄声回答他。
“主子彻底放下了。这些东西都得丢,连同这宅子都要卖了。”
宁无绝顿感措手不及。
他穿过那些开裂的、看不出原本形状的木头,跑到魏玠面前。
“淮桉,你真的放手了,不想再挽回了?”
宁无绝十分着急地盯着魏玠。
后者眼神清冷,没有半分多余的情绪。
“都过去了。”
这话在别人听来很简单,可在魏玠这儿有千斤重。
宁无绝想说出口的话,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卡在那儿。
他原本还想告诉魏玠一个不算坏的消息。
现在看来,好像没必要了。
魏玠能放手成全,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你找我何事?”魏玠冷不防发问。
宁无绝摇头摆手,显得十分刻意。
“没事没事!小爷我就是担心你,看你来干嘛了。”
说完他就扯开话题问,“这么多好东西,都丢了不可惜啊?”
……
金伯侯府。
金母又亲自来给昭华送安胎药了。
这些日子,金母的眼皮总是跳,很不安。
金母在一旁看着,昭华只能老老实实把药喝了。
午后,乌兰娅又来了。
她无助又无措,一进门就抓着昭华的手央求。
“昌平,你帮帮我吧!
“我该怎么办……信上说,我外祖父出事了,母妃也病倒了……我想回北凉……”
昭华让她坐下来,“皇嫂,你别急,先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乌兰娅很难冷静下来。
她边哭边囫囵道。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母妃他们出事了,昌平,我必须得回北凉看看!我很害怕……”
既说不明,她就直接把信给昭华看了。
她这般对人不设防,也幸好昭华不会害她。
昭华看完信,才理清整件事。
原来,乌兰娅的外祖家惹上麻烦事,还牵连到她的母妃。
当初千方百计将乌兰娅送来天启和亲,是为了保护她。
可同情归同情,昭华也没法帮乌兰娅回北凉。
她暂时稳住乌兰娅,并让人去请七皇子来。
七皇子不愿家丑外扬,来势汹汹地把人带走了。
看着乌兰娅公主悲痛绝望的模样,昭华有所动容。
她想到自己的母后。
同样是母女分离,同样是难以相见。
这一刻,她想帮乌兰娅。
但她能做的有限。
哪怕是打探消息,也无人能去北凉那么远的地方。
突然,她想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