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服下解药的第一天,昭华几乎寸步不离地陪在他身边,担怕他像上次那样突然毒发。
魏玠自己都觉得没必要这样担心。
晚上,江神医和白九朝轮流守着。
翌日一早,昭华就来看他了。
宁无绝也很期待这次解毒的效果。
后来经过两位大夫的诊治,那余毒已清,彻底痊愈了。
霎时间,昭华仍感到难以置信。
她眼眶泛着股酸涩,直愣愣地瞧着魏玠。
陆从一高兴,竟跟宁无绝抱在了一起。
“太好了!主子没事了!!”
“是啊是啊,总算是脱离危险了!下回小爷再遇上什么麻烦事儿,也不至于求助无门了!魏淮桉,你要长命百岁,要一直做我的靠山!!”
阿莱瞥了眼那两人,表情十分平淡。
她想的只有——魏相平安了,公主就能早日回皇城了。
魏玠紧紧握住昭华的手,眼里满满的全是她。
两人无需多说什么,只需一个眼神,足矣。
当天晚上,他们聚在一起用膳,气氛热烈。
宁无绝还打趣道,“这一杯敬公主和魏相,你们以后和乐顺遂,早日成亲,早日生子!”
昭华的脸色略显不自然,“宁公子又喝多了,别再给他添酒了。”
魏玠和她坐在一处,在桌下轻轻握住她的手。
趁着无人注意时,他淡笑着对她说:“我会尽快处理好魏家的事,等我。”
昭华面不改色,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两人这小小的举动,都被阿莱瞧见了。
她始终认为,公主就这么应了魏相,欠考虑。
而且她有种预感,他们不会这么顺利在一起。
魏相这样的人,辞官难,想脱离魏家更难。
只怕公主空守着这个承诺,日后会失望。
……
当晚,宁无绝又大醉了一场。
昭华本打算,等魏玠这毒解了,她再查查昌平城近年来的账目。
但皇城那边还有许多事,急需她回去。
于是,一番商议后,她将此事托给了宁无绝。
锄强扶弱、清查官员,这等事,宁无绝最爱干。
两天后,他们就在昌平城分别了。
宁无绝留在昌平,暗中清查,昭华他们则启程回皇城。
这两日,皇城也有事发生。
杨国舅和两位娘娘受审的事,莫名走漏风声。
甚至牵扯到天牢内部狱卒滥用私刑,管制混乱。
好几位官员都在上折子,质疑此案的公正性,更是联名要求公审,让各部行监审之职。
哪怕宣仁帝在病中,也有大臣来寝殿向他奏请。
“皇上!断不能再混乱下去了,臣等怀疑,有人趁着您病重无法操持朝政,便以此案祸乱我天启律例。
“此案涉及太子生母,以及掌管后宫大权的燕妃,只怕有小人作祟。
“后宫生乱,前朝又岂能不重视?
“皇上,求您允准此案公审——”
宣仁帝不可能同意。
一旦公审,圣祖皇帝宝库一事就昭告天下了。
若只是一人这样说,宣仁帝还能拒绝。
但最近不知怎么了,是朝中事务太少了吗,好些官员闲到插手此案,连皇后也来劝他。
“皇上,臣妾不懂前朝那些律例、章法,臣妾只知,两位妹妹被关押在天牢多日,也无证据,就这么一直审一直审,如此审法,难免会有屈打成招之嫌。”
皇后的温声细语,如同春雨滋润着宣仁帝。
终于,他秘密对大理寺下令——速速了结此案,不可再拖延下去。
但折腾了一个多月的案子,又不能稀里糊涂结了,否则便是大理寺办了桩无中生有的诡案,有碍公正。
同样也是皇上有误。
所以,总得有人承担罪名。
结果就是,燕妃和杨贵人被判无辜,当天释放。
罪名全落到杨国舅一人身上,不仅官职不保,还要在牢中关押一年。
看起来保住一条命,是幸事。
可杨国舅大喊“冤枉”,几次晕厥。
杨家上下得知此事,个个愁云满面。
经此一事,杨家怕是再无风光了……
回皇城途中,昭华收到密信,得知燕妃平安,心情转好。
魏玠递来水袋,“事情都解决了?”
昭华也不避着他,点头道,“暂时平息了。”
“连刑部的官员都在奔走,公主暗中做了不少事。我竟毫无察觉。”魏玠这话有些泛酸。
昭华笑道,“自是不能什么都叫你知道了。我手底下可有不少人呢。”
那些都是长公主的人脉,如今在她手里。
从前她一人与贵妃他们斗,时常受限。
如今才知,前朝有人,做起事来要顺畅多了。
回城后,昭华就与魏玠分开了。
她直接回宫,却在宫中偶遇七皇子夫妇。
七皇子头一回见这位嫡公主,惊叹于她容貌甚美的同时,也好奇她那些年在宫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