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择!你这就不懂了吧?”
三人齐齐步入夏禹堂,蔡哥接过话头,看向郑择说:“老话‘君子六艺’!读书人,也是要学射术、剑法的……”
“至于什么‘猫官儿’的?这是我们混江湖的,给官面上的人,包括皇帝老子标出的‘为官五道’的代表之一……”
“是为‘狼犬蛇猫鼠’!以前没和你说过,是因为我们还没做大做强,也没接触到真正读书当官的这个层面的人!”
听周哥继续详细讲来,郑择才明白,这当中还有这么多玄机。且他也懂了二人的意思,就是晚会大伙便能接触到梁籍等德阳县高层了。
自己提前有个底,也好顺势而为,尽量避免触到这些大人物的霉头!
所谓‘为官五道’,实际上就是官面上的人的五种品质……
狼最狠最贪;
犬会把家看得极严,手下当差的基本捞不到油水;
蛇看是柔弱无骨,却是最毒,也爬得最快;
鼠不但奸而且贪,芝麻绿豆的小便宜都不放过;
至于,“猫官儿”,只要把毛发捋顺了,就会服服帖帖的。
但猫却是不愿捕鼠,偶尔抓一只做做样子不能喂饱,喂饱了就不干活。
听到这里,郑择难免托着下巴,尝试着理解道:“所以说。湖帮昨儿乐捐这事上,是因为崔大触到梁县尊的霉头,才会给逮出来做榜样,杀鸡儆猴的?”
李平站到他身边,表示赞同的点头说:“我估计,大概是县太爷的四姨太李杨,曾与崔大有私情,让县太爷这只‘猫’炸毛了。这次才借由头,惩治崔大!”
“啧啧!罚得也太惨了。看来保他的晁捕头,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就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做由头呢?”郑择怪笑地嘀咕着,说出在场多数人的疑惑。
“可能与瀛岛人有关的事吧。”
恰在此时,有个轻快细腻的声音传来,众人循声看去,一道比大伙都矮小些、纤瘦些的身影,踏入了堂内。
这人之所以只能用“身影”来描述,是由于他头戴斗笠、脸罩黑纱,浑身上下也包裹在薄薄的灰色衣衫内,别说脸了,连双手皮肤都未露出来。
如此,实在叫人难以分辨“他”到底是男是女。
只不过,郑择注意到其脚步虚浮的架势,暗忖果真是个重伤未癒之人。
他一抬头,便发觉李平也收回目光,面对自己的疑惑,正似笑非笑着。
待这身影立于两人中间,主座上的杨乐才站起来,有些欢喜地招呼道:“哦!启。你终于来了……”
“来!我同大伙介绍一下。这位是启!未来几天会是你们的伙伴。大伙彼此之间,要精诚合作哦!”
他又将郑择等人一一介绍了遍,连同边上的孔耀、森兵也没忽略。
这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只礼貌式地冲众人频频点头致意,顶多就是目光在李平、郑择身上停留得较久而已。
尤其是李平,郑择都能体会到这位外援,对这老小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番寒暄过后,杨乐命人摆起祭台,祭奠大禹。
带着大伙上完香,他又叫森兵端上大碗酒。
他高举酒碗,激动的说:“弟兄们!且饮尽这碗酒,愿大伙旗开得胜……”
“定如帮主所愿!旗开得胜!”郑择等人也同声高呼,举起了酒碗。
“噔!”
大伙将酒碗碰了个响,仰头一饮而尽,随之齐齐把酒碗掷碎在地上,对着杨乐抱拳一揖首。
随后,于杨乐的注视下,众人拧身便走出这正堂,一副雄纠纠的姿态。
然则,任谁都感受得出来,这节骨眼,启正在强行忍耐着什么。
才离了正堂七、八步,他突地就“噗”一声,手捂住嘴,喷出大口鲜血。
“喂!没事吧。喝个酒都能吐血,你这样真能去冬狩吗?”
见血于地面上溅出点点褐红色,郑择聊表关心的问,同时往后头瞄了瞄,却发觉杨乐竟不为所动。
左边的李平更是未曾在意,继续朝前行去,喃喃道:“走吧。酒行气活血!他这人偶尔喝喝酒、吐吐血,才能保命……”
蔡哥、周哥本是还停下来,想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闻言尽皆一愣,又尴尬地笑了笑,拔腿跟上李平。
既然如此,郑择亦懒得再管,撇下启,便离了夏禹堂,只是他仍旧有点莫名其妙:“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叻哥请个病秧子当外援,又放任自流,究竟图什么呀?难不成,图他长得好看?嘁!要是真好看,就不用掩得这么严实了!”
众人这次并没有搭竹轿,选择步行前往城中大露台,毕竟即将面对的是官面上的人物,尤其是鲜少露面的县尊梁籍。
到达目的地,这里已人山人海,分外喧嚣。
人海内,大露台与戏班子中间,立着一面高高的幡子。
幡底白、绣银线,勾勒出一神人肖像,头戴玉冠、脚踩龟蛇。
上书六个大字——北域玄天上帝。
下设一三足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