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族一直缠着我们的大军,我们何不祸水东引,让他们跟宜良打去,这样我们可以保存……”
此话一出,别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想的很好,但是要考虑实际,鲜于族是我们让他打哪他就打哪吗?”
要是真的那么听话,他们还打什么打,那不都是一家人吗?
原以为可以听到建设性的意见,结果是异想天开,众人纷纷摇头,准备继续讨论他们目前要怎么做。
提出建议的幕僚:……
不是,他还没说完呢?怎么大家听话只听半截?
“我说的祸水东引当然不是简单的将敌军往那边一引,鲜于族跟宜良又不是傻瓜!”
这两帮人都精着呢!
“那要怎么个祸水东引?”
有人好奇,难不成他还真有什么神奇的主意。
见到大家终于正视他,他莫名的紧张起来,但是作为幕僚以来,这也是他第一次受到这般关注,心里不禁有些得意,看来他还是有些实力的,大家都想不到,只有他想出破局之路。
于是他在众人的注视下,兴高采烈的将自己的办法说了一下。
“州牧大人,您觉得如何?”
众人听完都沉默,没人给他反馈,难不成他这办法不行?
“其实也不是不行。”
许久之后,另一个幕僚开口,虽然这个办法有些“缺德”,但是想要成功,缺些德,牺牲个别人,有什么关系呢?
都是为了主公的大业,更何况追逐天下本就要流泪又流血。
想到这,他附和道:“大人,属下觉得乔松说的有一定道理,不过我们不需要那样大张声势,前期嫁祸阶段可以挑一些易惹起宜良人怒火的人来,比如老人,比如孩子,比如女人……”
他将齐松的方法进行改进一下,然后重新跟大家说了一遍。
整个计策很简单,他们要利用的就是宜良人一直对外表现的“爱百姓”这个特点。
“说实话我觉得此计可行是因为无论我们成不成功,最后的结果对我们都没坏处,成功了,我们就多了一个必须帮助我们的盟友,甚至最好的情况就是我们能够坐山观虎斗,直接把我们的敌人变成我们敌人的敌人。
不成功,那我们最多就是损失一些人,那些普通百姓等不到人来救,他们是会死,但是就算我们出这个计策,他们就能活吗?不一定吧,普通人在这混乱的世道想要活下来,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千羽说完,看向众人。
闻人齐跟闻子应听到这话,皱着眉头思考,闻子应心里觉得有些不妥,就算成功的路上必须死人,但是这样直接拿庶民的命去赌,是不是不太好?
若是这样的行为被庶民们知道,那他们渠州闻家的名声基本上就没了。
虽然名声可以造,哪有一个世家真的跟传说中的名声一模一样呢?要知道越大的世家背地里的肮脏事可能越多,只是他们会做戏,会造名声。
乔松的计策确实不错,刨除掉以人命为饵,尤其是老人小孩女人这些弱势群体,这可是一点都不人性化,万一其他庶民知道这件事,他们会怎么看待渠州闻家,还会愿意追随他们吗?
想着想着,他突然觉得不对。
为什么他要考虑庶民们的想法?
庶民不就是普普通通的民众,他们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们图谋的吗?像他们这样的人家能利用他们,那都是看的起他们!
想着想着,他又觉得这样的想法不对。
于是闻子应脑子里就开始打架一样,一下子冒出这个想法,一下子冒出那个想法,偏偏两者很对立。
为什么他会有这截然不同的想法呢?
挣扎着挣扎着,他想起来了——
他近些年看了很多来自宜良的书籍,都是他偷偷派人装成行商之人去宜良那边买过来的,什么语数英物化生,什么论语、道德经,什么农学、生意经……凡是宜良所有公开售卖以及在什么学校教的,甚至那些他们私藏的话本小说,他能搞到的都搞到了,一直在偷偷学习。
要打败对手,就要知道对手是怎么思考的!
不过别说,虽然宜良很多书籍看上去都“匪夷所思”,但是仔细看看,竟然还觉得他们很有道理,他们书籍的逻辑是很全的,思考都是“有理有据”的。
就是一些思想太出乎意料,他私心里觉得对方对,但是一想起这样的话会让自己利益受损,于是他本心又不认同,因此脑子里一直比较割裂。
偏偏他看宜良的书还是偷偷看的,也没法跟人分享,这不,自己一个人思考,就越思考越割裂。
而闻人齐却没闻子应想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