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你说,哪有这么好的事?
时间划过指尖,便悄无声息的流走了。
比赛的日子也在渐渐接近。
古氏族内动荡不堪,无数人在旁系的牵扯中卯足了劲儿的往前冲。
企图在这次的权力更迭中分一杯羹。
“你就这么看着旁系里古世淮一人独大?”江绯捏着手机,膝上放着资料,一首翻看着:“这段时间老家伙不仅疯狂拉拢内部,更是向外扩充,动作是一点也不掩饰了,很明显,他是想要和你彻底撕破脸皮了。”
他合上了资料,靠着沙发:“不过他的野心很明显的踢到了暗阁这块铁板,对方可是让他焦头烂额不已,顺带还毁了他地下不少地带产业。”
俱乐部里,宫九喑蜷在沙发里,神色寡淡,没什么起伏:“我要的就是他膨胀,去拦他做什么。”
她打了个哈欠,眼尾漫漫:
“有个暗阁出来陪他们玩着还不够?我可不想打草惊蛇,到时候再一窝蛇都给我跑了。”
旁系根基深厚,在族内错综冗杂,并不是个轻易啃下来的东西。
而她既然要清理门户,就要一口气连根拔起。
但凡有点苗头的,她都要一次性给他们掐断了。
她会在后面等着他们。
能猜到几分她的意思,江绯色倒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挑眉:“人家暗阁也算帮了你一个大忙,怎么,不准备去拜会拜会?”
明灭的轻啧一声,宫九喑靠着沙发,五官漠然:“既然是他们自己惹的烂摊子,我去凑什么热闹?”
且不说她与对方没有交集,彼此不了解。
再者,这个暗阁,她并不想接触。
里面能人异士居多,复杂程度并不是她想要涉足的。
她现在的处境并不适合这个时候与暗阁有牵扯。
勾了勾唇,江绯了然:“听说最近古枳动作也起来了,你见过她了吗?”
宫九喑捧着杯子的手一顿:“还没。”
古枳那些动作,都是被暗阁逼出来的。
也不知道他们爷孙俩到底是做了什么坏事,竟叫人这般追着咬,这段时间怕是掉了不少肉。
“你当真与暗阁素无往来?”江绯意有所指:“暗阁动了旁系不少肥肉,却恰好避开了与本家的相对,你就不觉得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啜了一口水,宫九喑起身,将空杯子放回了桌上:“冤有头债有主。”
偌大个组织若是连这点都分不清,那也就活该被旁系惹到。
“你话这么说也没错。”
江绯点了点下巴。
他轻笑,又问:“你应该也知道君家最近也在不停搞事,君顾的动作可是惊了不少人。”
提及这个人,宫九喑沉默一瞬。
“我知道。”
想来最近那个人不见人影,怕也是去做这些了,又能恰到好处的避开她。
在摸清暗阁对待古氏旁系的态度后,她不是没怀疑过什么。
但君顾最近的雷厉风行为他添了一份证据
一个人再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同时操纵三个名门世家以及一个神秘组织。
“你还是很坚持自己的做法?”
难得的,江绯又问了一句。
没人看见,沙发里捏着手机的少年嘴上一如往常,那眉间却不曾松开过。
“你应该是了解我的。”
“好吧,”江绯顿了顿,其实想顺着电话线
去戳戳这人的心口说什么,最后却也只是吐了口气,道:“我还是觉得,你该认真的问问自己的心,你想要什么,而不是选择什么。”
说完这句话,两人的通话也结束了。
有些话,作为朋友只能点到为止。
说再多是没用的。
将手机随手扔到一旁去,宫九喑蹲坐在沙发角,沉默了好久。
抬手抓了一把头发。
这个问题她不止一次想过了。
但都没有结果。
现实残酷又杂乱,不是一个问题就能够掰扯清楚的。
于是索性,她就不想了。
扯了薄毯盖住脑袋边偏头休生养息去了,这几日的汤药让她伤口愈合的速度快了许多,但毕竟够深,还是在半结痂的状态里兜转。
若是不小心扯到,还是会渗出血来。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
盖着毯子的少年突然呼啦将把自己盖了个全的东西扯开,露出那张紧锁着眉头的五官来。
匪气又不耐。
像只暴躁的猫,需要人哄。
都怪江绯那个家伙,让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坚不可摧的心里,又翻腾起来。
想要什么?
若世间只用一句想要什么就都能解决问题,那还有谁会去做选择题。
她垂着眼,敛了眼底的暗涌。
伸手将手机勾回来,宫九喑拨了个电话出去。
“最近多盯紧点旁系那边,一刻都不要松懈。”
她有种预感,狗急跳墙,就在这段时间了。
只是不知道,对方会用什么方式。
还是像八年前一样吗?
唇际掀起一抹极致的岑凉,像是嗜杀的恶魔,即将登场血色盛宴。
爸妈,你们且等我,送上仇人的头颅,祭奠你们的亡魂。
……
低奢古香的建筑内,一片狼藉。
也是一片阴沉压抑。
还没从得揽旁系大权的高兴中回过神,他们便受到了接二连三的重创,损失令人看的眼角发红!
这让古世淮如何镇定。
饶是如此大的年岁,在这巨大的挫败面前,他也染带了几分歇斯底里。
“这是发生什么了,能让爷爷这般气恼?”
夹带清脆如铃的声音从门处传来,一地的狼藉里站了一双笔直纤细的腿。
古世淮浑浊的眼一眯,从深处炸开遮挡不住的怒意来,抬手拿起手边的烟灰缸便朝来人砸去。
“还不都是你做的好事!”
他鹰隼的眸里晦暗交杂犀利,看向来人,嘲讽冷哼:“你惹的那把火都烧到了我的这里来!”
飞过去的烟灰缸落了空,狠狠的砸在那人的脚边。
面具之下,古枳美眸微掀,她垂眼扫过零碎成一片的东西,殷唇轻勾,夹带着几分轻笑:
“爷爷这么大火气做什么,枳儿可就是为这件事来的,砸坏了孙女儿,您可在哪里找回损失?”
屋内设施低调却奢华,漫不经心开这口的人踱着步子,优雅的在沙发上落座。
轻轻拍了拍自己沾染了灰尘的裙角。
脖颈纤细白皙,在灯光下,宛若上好的白脂玉。
捏着拄拐在椅子上坐下来,古世淮看着她,轻嗤:“你一个丧家之犬,是来帮我,还是毁我?”
他可是没有忘记,这位自己亲手培养大的孙女儿,几乎吃掉了自己大半的势
力。
却依旧面上笑盈盈的与他谈判,叫他以后莫要再做她的主。
当真是养了一只狼崽子,一个不小心,就被反咬了一口。
如今倒还与他平起平坐了。
潋滟的美目有一闪而过的冷光,古枳微仰下巴,与之遥遥对视,唇角勾着笑:
“血脉混杂的你又比起我这个丧家之犬好多少呢?爷爷,我们也不过彼此彼此。”
她坐在皮质沙发上,身前修长玉腿交叠,手肘搭在沙发上。
一身浓郁的贵气,又裹着不经意的妩色。
口里虽然叫着他爷爷,却半分尊敬也没有。
浑是轻慢。
呵,踩她痛楚,她便也要踩回去。
果然,她话音一落,就见古世淮那张满是褶皱的老脸如同滴了墨般沉黑。
于是她便轻笑两声,抢在古世淮之前先开了口:“我今日过来是与爷爷你谈合作的。”
“合作?”
古世淮眼皮掀着,接着想到什么,嘲讽道:
“当初是你拼了命的不愿为我所用,甚至为此屡屡破坏我不少计划,如今吃亏了倒是来找我这个老头子谈合作了。”
“枳儿,你说,哪有这么好的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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