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的姚家军,此刻全部沉默下来,没有一点声音。
他们脸色或震惊,或惊恐;
刚刚的可是一万种家军啊,这才多长时间?
这些名震天下的种家军都变成了一具具狰狞的尸首?
扈三娘这时候仰头看向城头,冷声喝道:
“姚统领,请城内的兄弟出来协助打扫战场吧!”
姚平仲慌不迭的连连点头:
“这就下去,这就下去……”
他己经被扈三娘的狠辣彻底给震惊住了。
这个漂亮的女子竟然下手这么狠厉,她刚刚可是带人斩杀了一万人啊……
在血污横流,断肢满地的战场,她是怎么做到气不喘心不跳的?
姚平仲带着姚家军出城来打扫战场的时候,扈三娘正好带着虎贲军进城。
两支兵马擦肩而过的时候,姚家军要么低头,要么转过头去,竟然不敢和虎贲军对视。
对这些战死种家军的尸首,自然要好好安置。
一首到战场收拾完毕,姚平仲才惊恐的发现,七千虎贲对上一万种家军,竟然没有发现一个虎贲的尸首。
这说明什么?说明虎贲军是零伤亡啊……
看虎贲军意犹未尽的样子,还没有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姚平仲派人将种浩兄弟三人的尸首找出,又令人在城内找到上好的棺椁收殓了,最后命人把他们兄弟三人送回种家军……
回到城内的扈三娘,刚刚从马上下来,腿一软就要摔倒。
幸亏紧紧拉住了马鞍。
毕竟是个女子,能在这种血海尸山中走出来,就己经非常厉害了……
她双腿打了半天颤,才勉强站稳;随即向传令兵吩咐道:
“来人,速速去往统安城,向将军传令,靖夏城的恶战就要来临了;
不过请将军放心,有我们虎贲军在,任何人休想踏进靖夏城半步……”
…………
“我的儿啊……”
一声椎心泣血的悲呼声从种家军大帐内传出。
李纲和折可求等人也得到了消息,急匆匆的赶到种家军大营。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还没有进入大营,便看到大营前一车车的尸首,李纲胡须不停的颤抖着问道。
折可求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说道:
“这就是刘正彦的反扑啊!
他能对种家军下这么狠的手,说明彻底和朝廷撕破脸了……
我们……我们只能好自为之了……”
“好个凶残歹毒的刘正彦,竟然害我这么多西北男儿?
传老夫军令,老夫要亲自带兵征讨此獠,为我西北将士报仇雪恨……”
怒发冲冠的李纲咬碎钢牙,气的转身就要去找刘正彦拼命。
“李大人且慢……”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骤然苍老十几岁的种师道,在两个护卫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原本身形挺拔、意气风发的种师道,此时双眼无光,神色萎靡;
他甚至需要两个搀扶才能行走。
看着老友成了如此模样,李纲和折可求两人感同身受,不知该如何开口相劝……
“两位到中军大帐吧!”
种师道声音中透露着无力的死寂。
中军大帐内并排放着三具尸首,尸首上盖着的白布己经全部染红……
“我的儿啊!”
种师道又悲从中来,再次垂泪呼唤一声。
李纲一脸悲伤的坐在一旁;
头几天还慷慨陈词的种浩,今日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这让谁能受的了?
虽说马革裹尸是将士的最高荣誉,可亲人这种痛彻心扉的悲伤却遏制不住。
良久,李纲涩声问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
种贤侄怎么败的如此彻底?可是遇到了对方的埋伏不成?”
小种经略相公种师中擦擦眼泪,语气悲伤的摇头说道:
“这三个孩子并没有被埋伏;
可怜他们刚刚到了靖夏城下,还没来得及安营扎寨,便和对方厮杀起来;
只是一战便全军覆没,我种家三个孩儿惨死当场……”
种师中说到这里,又泣不成声起来……
“什么?
刘正彦的兵力真就这么恐怖?”
李纲老眼瞪大,带着不可思议的震惊。
折可求悲伧的站起身来,掀开白布看了一眼,咬牙怨恨的说道:
“当初童贯如此逼迫刘正彦,将他逼反。
哼;
老夫这次就想着怎么给他点好处,将他拉拢。
可朝廷上下昏庸至极,对童贯狗贼的话言听计从;
他们不知悔改,更不信刘正彦的实力,执意派出兵马,一下去使得我们损兵折将,更是让这三个孩子命丧黄泉。
我看日后怎么收场?”
李纲听了这话,老脸通红;
他也是执意动兵的人,种家的这次灾难,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便有些期期艾艾的说道:
“这次兵败,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