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姐,你真不回去么?”
距离“闻道学宫”数里外一座偏僻小山的半山腰处,坐落着一栋简陋而整洁的木制小屋,外墙的木色尚新,显然才刚建成不久,此时,两名姿容绝世,体态婀娜的白衣丽人正相对而坐。
说话之人,正是才刚刚继任了“闻道学宫”之主的小夫子宁洁。
而坐在她对面的女子要稍微年长一些,容貌虽略逊半筹,却更多出一分成熟风韵,亦是顾盼生姿,妩媚动人。
赫然是曾经试图跳崖自尽的冉素娟。
“小洁,你就莫要再劝了。”
冉素娟轻轻摇了摇头,眸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郁郁之色,“我在这里住得挺好的,就算回了学宫,也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冉夫子可是想你得紧呢。”
宁洁脸上满是无奈之色,知道这位好友看似性子随和,实则颇有主见,一旦下了决心,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你就忍心让他一直见不到女儿么?”
“别人家的女儿嫁人了,也不会待在父母身边。”
冉素娟眸中的悲伤之色一闪而逝,口中却淡淡地答道,“想念他的时候,回去看看便是了。”
“娟姐,你的犟脾气还真是一点没变。”宁洁摇了摇头,苦笑着道。
“你不也一样么?”冉素娟捂着嘴唇,轻笑一声道,“若不是臭味相投,咱们又怎会是最要好的朋友?”
“说的是呢。”
宁洁也不禁笑了起来,她正要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目光透过窗户,忽然落在了山下的一道瘦长身影之上,眼神一凝,脱口而出道,“他也住在这里?”
“他?”冉素娟闻言一愣。
“就是那个‘暗神殿’叛徒。”宁洁伸手指了指窗外。
“你是说鬼魈?”
冉素娟来到窗前,眺望山下,表情变得很是古怪,面色微微泛红,美眸之中,却不自觉地闪过一丝痛苦和忧伤,“山脚下的那栋小屋,便是他的住所。”
“你们没有住在一起?”宁洁好奇道。
“他、他和我有什么关系?”冉素娟登时俏脸通红,心虚地反驳道,“为什么要住在一起?”
“是么?没有关系?”
对于鬼魈和冉素娟之间的暧昧关系,宁洁早已从钟文口中知道了个七七八八,如今见她否认,不禁失声笑道,“你们只是碰巧住在附近?”
“是不是钟文和你说了些什么?”冉素娟脸上的红晕更甚,忽然抢上前去,扳着宁洁的香肩轻轻摇晃,娇声问道,“别听他瞎说,这小子就喜欢乱嚼舌根!”
“娟姐,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宁洁暗暗好笑,突然直白地问道。
“我、我......我也不知道。”
冉素娟浑身一僵,螓首低垂下来,眼角隐隐有雾气浮现,“我曾经救过他,他也曾经救过我,我们一起走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
言语间,两道晶莹的泪水不由自主地从她眼眶中垂落下来,沿着吹弹可破的脸颊,一直滑到光洁的下颚处,汇聚成将坠未坠的清澈水滴。
“你对他若是无情,又怎会落泪?”
宁洁叹息一声,忽然伸出双臂,将这位至交好友温柔地抱在怀中,在她耳旁轻声细语道,“他若是对你无情,又怎会刻意定居在山下?你们两个分明郎有情,妾有意,为何偏要分居两处?”
“他、他想要杀死圣人?无论我怎么劝,他都不肯收手!”
冉素娟娇躯一颤,无穷悲意不自觉地涌上心头,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伏在宁洁怀中放声痛哭起来,“当初还是我一再坚持,钟文才勉为其难地救了他一命,谁曾想到......”
“我都听说了。”
宁洁怜惜地轻抚着她的背脊,“可杀害师父的,并不是他。”
“我、我知道。”情绪激动之下,冉素娟已是泣不成声,“可、可是一想到圣人死于‘暗神殿’之手,而他又曾是‘暗神殿’弟子,我、我就没法......”
“他已经悔过自新,叛出‘暗神殿’了。”宁洁接着劝道,“我都不怪他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我做不到。”
冉素娟哽咽着答道,“我、我真的迈不过心里这道坎。”
“傻姐姐,真是个傻姐姐。”宁洁将她抱得更紧,眼眶也不禁湿润了起来,言语间满是心疼之意,“从前是,现在也是,总喜欢和自己过不去。”
山林间渐渐展露春色,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小屋里头,照着两名相拥而泣的绝色女子,画面甚是唯美,无比感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道人影终于缓缓分开,宁洁动情地擦了擦眼角,望着下方那道似乎在来回踱步的瘦长身影,真挚地说道:“娟姐,小妹无论如何也不能看你这般折磨自己,这件事,不妨交给我来......”
话音未落,她如水般的双眸忽然瞪得老大,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就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一般。
见她如此,冉素娟也不禁顺着她的视线方向望去,这一看,她也不禁樱唇微张,满脸诧异之色。
只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