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看清远处角落里的身影,钟文一脸诧异,忍不住惊呼出声道。
出现在视线之中的,居然是一头体型肥硕,生着灰黄色绒毛的巨大老鼠。
竟是炎潇潇的血脉仆从,巨鼠小宝!
此时的小宝正背对着两人,双爪抱住脑袋,壮硕的躯体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口中不停地小声叨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小宝,别躲了。”
瞅着小宝这副怂样,钟文登时哭笑不得,干脆来到角落里,重重拍了拍它的脑袋,“我能看见你。”
“哟、哟!”
被他的手掌拍中,小宝浑身一哆嗦,猛地跳将起来,脸色惨白如纸,强笑一声,磕磕巴巴地说道,“英、英雄,许、许久不见。”
“什么许久不见?”
钟文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住在它脑袋上又狠狠捶了一记,“一天前才见过好不?”
“是、是么?”
小宝圆滚滚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之色,表情说不出的尴尬,“偶只是一头老鼠,蠢笨得很,容易忘事,有时候发起癫来,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英雄见谅,见谅。”
“你也是不容易!”
见他吓得直哆嗦,钟文心知是害怕自己秋后算账,忍不住长叹一声道,“毕竟事关生死,作出那样的抉择,也是在情理之中,我不怪你。”
“当、当真?”
听他语调温和,似乎并没有多少生气的意思,小宝兀自有些不放心,将信将疑地试探道。
“在你心里,我是这么小气的人么……”
“钟文,先别急着下结论。”
不等他一句话说完,炎潇潇突然开口打断道。
“怎么了?”钟文疑惑地瞥了她一眼。
“你就没想过,小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炎潇潇意味深长地问道。
“这个……”
钟文闻言一愣,登时陷入到沉思之中,好半晌才不太确定地问道,“难道它也……”
“不错,就是你嘴里的‘难道’了。”炎潇潇的目光自小宝身上扫过,眸中的凌厉之色一闪而逝,随时指着书架顶端的另一件先天灵宝太岁珠道,“它的情况和我差不多,只不过绑定的并非镜子,而是那颗珠子。”
钟文:“.…..”
太岁珠被它融合了?
老子又是时空穿梭,又是毁灭世界,辛辛苦苦,打生打死,最后玄天宝镜归了炎师姐,太岁珠归了这只臭老鼠?
我自己什么都没捞着?
贼老天,你礼貌么?
如果说玄天宝镜与炎潇潇的融合,还在钟文的承受范围内,那么太岁珠让小宝捡了便宜,则极大地触动了他的神经。
一股极度荒唐的感觉油然而生,有那么短短一瞬,他几乎就要憋不住开口骂娘。
眼见他脸色时而红,时而白,阴晴不定,难以捉摸,小宝心中一个咯噔,暗叫不妙,连忙伏下身躯,再次双爪抱头,瑟瑟发抖,犹如把脑袋埋在土里的鸵鸟一般,试图用逃避来缓解自己的恐惧和担忧。
“这么说来,你也像炎师姐那般。”
过了片刻,钟文突然开口问道,“能够随意操控太岁珠?”
“是。”小宝依旧不敢起身,只是弱弱地回了一个字。
“原来如此。”
钟文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那先前无论我如何呼唤,太岁珠都不愿逆转时光,替我恢复肉身,这也是你的意思?”
他的嗓音依旧平静,却透出无边寒意,就连四周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偶、偶……”
小宝面色煞变,双爪猛地举起,随即朝着地面“嚓嚓嚓”交替抓去,居然摆出了一副挖洞的姿势。
显然,它已经承受不了钟文带来的压力,打算施展出寻宝鼠得天独厚的本领,直接挖出一条地道来逃之夭夭。
然而,出乎它意料的是,这么“嚓嚓嚓”地挖了老半天,地上非但没有多出个洞洞来,更是连一条划痕都看不见。
这“新华藏经阁”的地面也不知是由何种材料制成,居然比天外陨铁还要坚硬,让它这双摧金断玉、无往不利的爪子完全失去了效果。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么硬?
小宝心头大急,双爪挥舞得愈发卖力,可无论它如何使劲,却都无法对地面造成哪怕一丁点的损伤。
正在满头大汗,心急如焚之际,它忽然感觉脖子一紧,整个身子都被人拎了起来,晃晃悠悠地悬挂在半空之中,四只爪子胡乱挥舞着,模样说不出的滑稽。
“果然是你!”
耳边传来了钟文森冷的嗓音,“若非炎师姐相助,我说不定还真要栽在你手里,好,好得很!”
便是耳聋之人,也能听出他言语之间蕴含的杀意,小宝登时吓得魂飞魄散,两条后腿紧紧夹在一起,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忍住没有漏出尿来。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它拼命扭动着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