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么?”
饭堂里,傅立晨凑到钟文身旁,神秘兮兮地问答。
“听说什么?”
钟文嘴里塞了个包子,一脸茫然,含含糊糊地问道。
“冯教员的事情。”
傅立晨的表情十分古怪,似乎颇为愤慨,却又隐隐透着些许亢奋,乃至艳羡。
“没听说过。”
钟文一边摇头,一边使劲吸了一口面条,“她怎么了?”
“有人说是看见冯教员大清早从副院长的房间里跑出来。”
傅立晨原本打算卖个关子,可等了半天也不见钟文发问,只好自己继续道,“而且还是衣衫不整的样子。”
“副院长那个老头?”
钟文终于放下手中的碗,有些意外地说道,“冯教员的口味还真是……与众不同。”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
傅立晨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口中喃喃自语道,“冯教员看上去那么端庄一大家闺秀,想不到竟是个攀炎附势,为了讨好副院长不惜牺牲清白的女人,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
“你怎么知道她是为了攀附权贵?”
钟文忍不住笑道,“万一人家是真爱呢?”
“哈?真爱?”
傅立晨发出一声嘲讽似的冷笑,“跟那个糟老头子?信你才有鬼!”
“世间总有些人在挑选伴侣的时候不看年龄和样貌。”
钟文嘴里应付着,眼中却闪过一丝异色,“而是更注重心灵之美。”
“心灵美?我呸,虚伪!”
傅立晨狠狠吐了口唾沫,满脸鄙夷道,“喜欢上一个人,谁不是先看容貌和身材,丑陋之人的心灵再美,又有哪个会在意?”
“就算她真是个虚荣轻浮之人,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钟文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的心上人不是曲天女么?”
“为、为人师表,品行不端。”
傅立晨老脸一红,气势登时弱了几分,“我、我看不惯,不行么?”
钟文却已经陷入到沉思之中,不再与他闲聊拌嘴。
只因神识之中,能够感知到侯东升正气急败坏地跑去找冯玉娇理论,两人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响,其间伴随着吃瓜群众的议论纷纷以及女人的委屈痛哭。
即便相隔甚远,他也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侯东升那完全失控的激动情绪,与真正的人类居然没有半点区别。
被毒煞之气变成尸种之人,除了拥有生前的全部记忆和修为,竟似连情绪和个性都被完整保留了下来。
这样的尸种,和人类又有什么分别?
钟文心中暗惊,对于侯东升乃至沐雪华的定义,不禁生出了与从前截然不同的认知。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这时候,一名女学员从门外施施然踱了进来,周遭的其他学员登时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询问了起来。
看这架势,妹子竟似是被人撺掇着去打探情况的一般。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
只见她两颊泛红,神情亢奋,伸手接过旁人递来的水壶咕咚咕咚连灌数口,这才兴致勃勃地说道,“原来侯东升侯先生一直喜欢冯教员呢。”
“说重点说重点!”
众人早就感知到两位教员的争吵,哪能满足于这点皮毛,纷纷催促道。
“侯先生指责冯教员贪恋虚荣,以身伺狼,以色谋权,不懂得自珍自爱。”
女学员定了定神,接着又道,“冯教员先是伤心大哭,后来被说得恼了,反唇相讥道你又不是我爷爷,又不是我夫君,老娘爱和谁好就和谁好,你侯东升算哪根葱,管得着么?”
“侯先生像是被戳到了痛处,骂得愈发激烈,两个人越吵越凶,后来冯教员终于忍受不了,哭着跑出去了,真是想不到,向来温文尔雅的侯先生,竟然也有这样暴躁的一面,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就是就是,男人都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没有一个好东西。”
一名女学员连声附和道,“若是真的喜欢冯教员,又怎么会骂出这样难听的话来?呸,渣男!”
“这是什么话?”
傅立晨登时听不下去了,快步冲上前去,大声驳斥道,“就是因为真的爱,发现自己喜欢的女人为了攀附权势,对一个糟老头子投怀送抱,侯先生才会怒其不争,情绪失控,这一波我坚决站侯先生!”
“笑话,冯教员也说了,侯先生又不是她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动怒?”
一名女学员毫不客气地尖声回怼道,“冯教员那么漂亮,追求她的男人多了去了,人家爱选谁就选谁,轮得到你们这些下头男来说三道四么?”
“放屁!”
气急败坏之下,傅立晨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度,破口大骂道,“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来,你们还有理了?”
“抛开事实不谈……”
人群中的男学员和女学员分成两派,男的几乎全部站边侯东升,女的则大都力挺冯玉娇,双方各出观点,口吐芬芳,争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