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答应他?”
待到风角被豪爷带往后山,李忆如终于忍不住问道,“既然不会收他入门,岂不等于将昆吾剑宫的剑道之秘传给了一个外人?”
路路通与王十二微微色变,纷纷用余光瞥了她一眼。
莫看两人和尉迟纯钩说话的时候语气不怎么恭敬,实则他们心里都清楚,自家这位师尊是个极其倔强蛮横之人,平日里虽然行事滑稽,可一旦作出决定,便绝不容任何人置喙。
一个外来的丫头,竟然敢当众质疑他的决定,两人甚至已经能够预见剑之主宰突然翻脸,大发雷霆的场面。
“本座的剑道之秘。”
不料尉迟纯钩却表现得异常平静,“他学不会。”
“莫非这昆吾剑壁之中……”
李忆如愣了一愣,不解地问道,“并未记载你的剑道?”
“剑壁上记载的剑道奥秘,比起本座所学只多不少。”
尉迟纯钩摇了摇头道,“准确地说,应该是本座的一身所学,只占了剑壁的十之五六,甚至还不到,却也已经拥有了当世第一的剑道修为。”
“这么厉害!”
李忆如脸色愈发难看,“那你又为何说他学不会?”
“因为……”
尉迟纯钩凝视着她秀美的眼睛,嘴里平静地吐出几个字来,“他不是剑修。”
又是剑修!
剑修真的那样了不起么?
不是剑修,便不能学剑么?
李忆如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眸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路路通和王十二对于剑修的执着,她自始至终都不怎么能够理解。
倘若风角体内的那个灵魂当真如她所料,皇帝妹子更是严重怀疑剑修这个身份,是不是能够阻止对方从剑壁中习得绝技。
“丫头。”
这时候,只听尉迟纯钩突然开口道,“你好像很讨厌那个风角?”
“我……”
被他一语道破心事,李忆如吃了一惊,支支吾吾,语焉不详地答道,“他、他有点像我的一个对头。”
“是有点像。”
尉迟纯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还是就是他?”
“我、我也不敢确定。”
李忆如被他看得有些发慌,“或许是想多了也未可知。”
同行了这么久,她依旧没能摸清这位剑之主宰的脾气性格,故而说话留了三分余地,不敢将对于风无涯一系的憎恶完全表现出来。
“无妨,本座给你十天时间。”
尉迟纯钩嘿嘿一笑道,“若是在这十天之内,你能够确认他是对头,我保证这小子没法活着离开剑宫。”
此言一出,莫说李忆如感到意外,就连路路通和王十二等人也是心头剧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么贴心的话,真是从老家伙嘴里说出来的?
他怕不是被人夺舍了?
还是说……
咱们快要有个师娘了!
两人不自觉地对视了一眼,分别从对方眸中读出了几乎相同的想法。
观察风角十天?
那岂不是说,我还得在这多留十天?
李忆如呆在原地,一想到自己还要和尉迟纯钩多相处十天,便感觉浑身不自在,本能地便想出声拒绝。
可望着对方笑嘻嘻的脸庞,到了嘴边的话语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谢、谢谢!”
纠结了好半天,她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只得无可奈何地憋出一句。
“客气什么?”
尉迟纯钩摆了摆手,一脸的理所当然,“凭咱俩的交情,杀他一两个人算得了什么?”
咱俩的交情?
咱俩有啥交情?
剥削和被剥削的交情么?
李忆如听得满头黑线,险些忍不住就要开口吐槽。
可这话听在路路通和王十二耳中,却愈发坚定了他们的猜想,两人相互挤眉弄眼,龇牙咧嘴,表情说不出的滑稽。
“两个混账东西!”
似乎察觉到两人的小心思,尉迟纯钩面孔一板,破口骂道,“挺好的几个苗子,居然被你们教成这样,简直是暴殄天物,还不赶紧滚回去面壁?”
“那收徒的事情……”
路路通怒其不争地白了拓拔弑神等人一眼,却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收个屁!”
尉迟纯钩恶狠狠地打断道,“把这四个不争气的东西带回去狠狠操练,等什么时候能打赢那个风角了再说!”
“四个?”
王十二指了指何小怜道,“那他……”
“他已经败了。”
尉迟纯钩瞥了何小怜一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屑,“而且是被一名剑修堂堂正正地击败,自然没有资格拜入剑宫,还留着做什么?赶紧让他滚蛋!”
此言一出,何小怜脸色“唰”地白了,一股浓浓的绝望之情瞬间涌上心头,犹如滚滚怒涛,几乎要将他完全吞噬。
对于痴迷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