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萧索看向主管此事的朱六松。
朱六松微微摇头。
马家是有些天赋在身上的。
从小的培养,就是往勾引男人或者投怀送抱的戏精方向侧重,演技不俗。
一直在男人堆里左右逢源,免不了坎坷,也因此能写得出情节跌宕贴地气的马戏。
杨家,那一直是生人勿进的清冷气质。
让她们演戏,她们也豁不开啊。
朱萧索觉得马戏的成功杨家无法复制,朱六松也是这么认为。
“杨家主,说实话,我认为杨家,走不了演戏这条路……”
杨林秋道:
“朱家主误会了,我们不是想演戏,我们是想演艺。”
“演艺?”
“我们杨家从小就培养女子要志趣高远,所以学的都是琴瑟琵琶。我的族人们认为,有观众喜欢马戏那样热闹亲民的,就也有喜欢器乐这般清净雅致的。我的族人想……想在台上献艺,她们认为自己也有机会出人头地。”
朱萧索听得倒是新奇:
“杨家……还有这种传统呢?”
朱六德道:
“确实如此。听闻杨家的女子,平时都会自己吹拉弹唱以消遣时光,只是不喜欢给别人看到听到。”
“那是……她们内向。现在眼看有成名的机会,自然也就不那么内向了。”
朱萧索一边点头一边在心中感叹:
名利动人心啊。
马家女子接地气,求的是利。杨家女子志趣高,好的是名。
朱萧索自己呢?恐怕是名利双求。
谁能逃得脱?
人生百岁而枯,名利寿与天齐。
朱萧索点了点头,然后道:
“朱六德,那你把杨家手里的钱庄生意过渡过来,然后把运输的业务也接洽好。朱六松,你再费费心,想想杨家的演艺业怎么搞。”
“是。”
“是。”
朱萧索又道:
“我个人的建议,水平高的走单人表演路线,水平差一点的走组合乐团路线,你可以看看可行不可行。”
朱六松听后连连道:
“不愧是家主,妙啊!这样一来,倒是解决了演艺水平参差不齐的问题!”
杨林秋听得也是面露喜色。
算是给家族的人有了交代。
可惜,如果三姨还在就好了。
想着家里的族人还都在灵堂等着自己,杨林秋也就告辞了。
朱萧索想了想,又问道:
“朱六德,朱六松,山鸡县现在,还有什么没被我们朱家并下的生意么?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我担心一两个癣疥之疾,被邑里的那帮人一掺和,就成了膏肓之病了。”
“家主所虑甚是。现在还在朱家掌控之外的,只有钱家了。”
“钱家?是那个捕令钱如风的家族?牛家都趴下了,他们家凭什么还站着?”
“听说是背靠邑里。但是因为钱家态度一直不错,俺和朱六松也就没对他们上手段。家主您要是想打掉钱家,俺和朱六松也有计划。”
“哦?这个你们都想到了?可真是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哎,和你们说话真是轻松。不像和那些修士打交道,搞得我一个头两个大。”
回到朱家,朱萧索才感受到,自己其实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要么怎么总说,家是温馨的港湾。
朱萧索疲了倦了,回头一看,还是有人撑着自己的。
朱六德道:
“钱家立足的生意,无非就是古玩典当,胭脂首饰这些东西。俺让地面上的人绑几个钱家的掌柜,但是不给钱家任何消息,让他们先乱起来。然后朱六松找手下几个最红火的角儿,说钱家的首饰掺假,那些角儿的戏迷肯定会气得去把他们的首饰铺子掀了,把事情闹大。这个时候钱家内外就都起火了。最后再让苟运县尉浇上一桶油,带人去查钱家制假贩假的事,把案子做死,将钱家扫出山鸡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