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见惯了生死的冷露,高屋建瓴,直接从根本目的去反推。
郝硕华的死没有激起太大的波澜。
就好像是一颗小石子,扔进了泥潭,悄无声息地被吞没了。
能记得他的,恐怕只有对他报以厚望的家族。
以及心中扎了根刺的朱萧索和冷露。
郝硕华的死,有迹可循。
但是苟运的疯,却是毫无征兆。
消息是沈马传来的。
在九个月前的某一天,苟运跟沈马讲,打算去叩仙邑的黑市逛一逛。
说是感觉最近黑市和以前相比,有些古怪。
担心会影响到朱家。
沈马这个捕令是侧重于一线工作的,十分忙碌,不像苟运侧重在后方坐镇,比较清闲,三天两头能抽空去黑市。
沈马因为有几个劫匪绑票的案子在身,没有与苟运一起去。
他也没放心上,毕竟苟运是黑市常客了,经常一个人去,从来没出过意外。
夜里沈马办案结束,回衙门交差时,看见了遍体鳞伤的苟运。
等到苟运醒过来时,人就疯了。
不停地喊着“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
然后随手乱放碎石劲。
还失手重伤了两个来看望他的捕快。
最后是庄云闻讯赶过来,制住了苟运,将他锁了起来。
沈马每隔几天去给他送一次饭,顺便看望下他。
但是苟运时而慌张躲避,时而放声大笑,精神似乎并没有好转。
有时候还会把自己的秽物当饭吃。
不知道那天在黑市遇见了什么,让苟运疯了。
沈马调查了许久,都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线索。
去黑市的人都是带着斗笠蒙着面,各种化妆易容改变声线和走路习惯。
如果不是自己暴露,哪怕和朝夕相处的朋友面对面交易,双方也不会知道。
所以,沈马查了两个月,依然如同大海捞针,一无所获。
对于苟运的事情,朱萧索一时也没想法。
还是需要等看过苟运后,再做打算。
一个修士无缘无故疯了,朱萧索是不太相信的。
苟运如果疯了,是个不小的麻烦。
苟运如果没疯,朱萧索的麻烦恐怕更大。
朱萧索看了这两件事的传音符后,千头万绪,心上如同压了千斤担。
他不停地捏着自己的鼻梁,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麻烦事太多,总要分出个轻重缓急。
死了的人,不管因何而死,都不能复生。
疯了的人,不管真疯假疯,都救不回来。
还是把精力放在寻找马保莹的下落上吧。
马保莹是两个月前失踪的。
之前朱萧索让苟运负责联系马保莹。
负责提醒马保莹谨慎提防,记得自保,并想办法让人照顾马保莹的安危。
可是九个月前,苟运疯了。
没有了苟运这个专属负责人时刻尽职提醒,马保莹的精神也难免松懈了下来。
再加上她这三年凭借朱家的资助,已经从脱胎境五重突破到脱胎境七重。
在山鸡县可以说是无忧无虑了。
朱六松娱乐业上有安排都要和她商量着来。
两年多的安稳生活,她不免也变得悠哉了几分。
也让她认为,朱萧索派苟运叮嘱自己的事情,只是出于好心关怀,实际上可能是空穴来风。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就在两个月前,她在红楼和一些马家人庆祝一场新的马戏首演大获成功后,便在回朱家的路上失踪了。
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