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绝,毒绝,战绝。”
“怎么讲?”
“诗绝,听说是他至今为止已经写了四万多首诗。其中最出名的一首,是《咏荔枝》,据说是他吃荔枝的时候写下来的。
红皮镶绛点,乌子住白瓤。
甘味我充腹,余津亦有香。”
朱萧索听后眉头一皱。
前隆兄还真是对得起自己的名字啊。
四万多首诗,最出名的是这么个玩意儿。
就这也叫诗绝?
朱萧索不禁抿嘴。
他要是能叫诗绝,那估计此世的古今文圣文通天也就是个秀才水准吧。
“这……也叫诗绝?”
“嗯。”
“这……绝在哪里?”
“不知道,你别问我。我虽然文学素养有限,但也知道这首《咏荔枝》也就是个擦屁股纸的东西。”
“您知道这首诗烂啊?”
“废话,我好歹也拜读过文通天的《通天文选》,什么叫好诗什么叫烂诗我还能分不清?”
“您的意思是,文通天的诗,写的比《咏荔枝》好多了?”
“你这不是废话!好歹也是文经类唯一入圣的。”
“那文通天代表作有啥?”
“太多了,数之不尽。各种风格应有尽有。不过,我最喜欢他的,是他那首《文通天送别唐秋娘》。
曾伴浮云归晚翠,犹陪落日泛秋声。
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
听着归云风包含感情地朗诵完,朱萧索已经彻底惊住了。
在这个世界,亲耳听到了高蝉的《金陵晚望》,他的世界观崩塌了。
自己居然不是天上地下独一份的穿越者?
这个文通天也是个做两世人的?
此刻,朱萧索脑中思绪百转,一时说不出话来。
爆炸的信息量忽然涌入了他的大脑。
这个世界究竟还有多少震惊是他不知道的?
同为穿越者,如果相见的话,究竟是意味着危险还是机遇?
归云风也看出了朱萧索眼中的震惊,笑道:
“我本以为是我这样的过来人,才能理解那一句‘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也能体味其中的高妙。”
朱萧索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
“您说这首诗题目叫什么?”
“《文通天送别唐秋娘》。文通天作诗作词有个特点,就是会将自己的名字放在题目上。他创作了几百首诗,全都是无上佳作,别人想仿也仿不了。可以说普天之下,如果没有文通天,文坛将是永夜。”
“妈的他凭什么?!”
朱萧索忍不住爆粗口了。
“哎,我知道你嫉妒他的文采。天下如你这般嫉妒他的人数不胜数,就连当年我也一样。如果不是因为我没有半点文才,谁会愿意去学数理流派。”
朱萧索对于文通天的行为嗤之以鼻。
你直接引用先贤们的诗词就罢了,为了修炼嘛,不寒碜。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毕竟我也引用了贝叶斯的定理。
你是文抄公,我是理抄公。
谁也别笑话谁。
但是享受完先贤们的遗珠带给你修炼的好处后,又将他们毕生才华所累积的盛名,理所当然地揽在自己的头上。
朱萧索只有四个字评价:
又当又立。
你哪怕把自己的诗才归功于虚无缥缈的梦也好。
可是,这种“文化抢劫”的行为,被文通天贯彻了下去。
每一首,是每一首,都题上了自己的名字。
文通天。
一个无耻的文人,甚至都不一定是文人,一个纯粹的无耻的人,好意思叫文通天?
朱萧索转念一想,敢叫这个名字,估计从一穿越过来的时候,就不打算做什么要脸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