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朴南收到了朱景岳的传音符,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个和自己同姓同辈不同路的陈朴华,要搞死朱萧索。
然后,陈朴南笑着大步上前:
“久闻陈武郎将的大名。我早就听说,我们陈家出了了不得的人物。什么欺天灭祖、有悖人伦、吃里扒外、恩仇不分,全都不是形容你的。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陈朴华被陈朴南当面指着鼻子骂,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们家这一支之所以没被牵连发配求仙城,就是因为及早地划清了界限,还转做“污点证人”。
顶多在背后骂陈古雄他爹的愚蠢和木讷,以及不识好歹。
真面对面遇见了苦主一脉,就算他脸皮再厚,也提不起什么调门。
“陈武郎将,有什么要问的,问我就行了,我立下心誓,绝对不会说谎!”
陈朴华盯着面带笑意的陈朴南,决定吃下这个哑巴亏。
陈朴南已经到了尊古境,又是求仙城官府的高官,掌握破除心誓的方法不是什么难处。
他是朱萧索的同伴,又是自己的死仇,用脚想也知道会帮谁。
现在,唯一一个能说实话的南屿风轻已经死了,他又不可能无缘无故当众在求仙城把马保莹抓了。
自己揭露朱萧索的谋划,已经宣告破产了。
就算在程清秋面前现了大眼,他也只能作罢。
“没什么要问的,我只是提审下犯人,想看看有没有新的收获而已。现在犯人已经羞愤自尽,没什么好说的了。”
陈朴南可不会这么轻松放过陈朴华。
就算不帮朱萧索,就算豁上吃不了都城的御前珍馐,他也要和陈朴华过过招。
狗日的叛徒,神气什么?!
陈朴南道:
“我身为求仙城的刑司,执法一直非常严格,令行禁止。对于南屿风轻的案子,我已经审讯过好几遍,相信所有的信息都已经获得。如果陈武郎将不肯问我,那我还真是有些觉得自己渎职了。”
见陈朴南逼着要自己问个子丑寅卯,陈朴华也只能硬着头皮问了个问题:
“南屿风轻,是如何虐待马保莹……”
“好了,不要问了。”
程清秋开口打断。
不得不说,陈朴华问了个她最不想听的问题。
在她眼里,马保莹是个拿不上台面的角色。
她尤其不喜欢马保莹勾引朱萧索。
在确认朱萧索和她没有关系后,对这个人根本不愿再过多谈论。
除非,能证明马保莹和朱萧索有暧昧,她可能会听一听。
但是,她没有从陈朴南的口中听到自己想听的问题。
既然问题都不想听,那继续纠缠答案也只是浪费时间,让情绪变得复杂化。
所以她止住了问询。
陈朴华咬紧牙关,心中都是委屈和愤懑。
为什么,南屿风轻来到这里后,就像吃错了药一样?!
明明在刑堂的时候还是配合的好好地!
难不成,这也是朱萧索设下的陷害他的圈套?!
朱萧索明明只见过自己一面,就知道自己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陈朴华面带几分惊色地看向朱萧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是,朱萧索现在正以睥睨的目光看着他,自信且阳光。
陈朴华有些崩溃:
朱萧索真有这么厉害,算无遗策?
朱萧索十分得意:
当个体面人,仇人都愿意帮我!
程清秋走了。
来求仙城的一趟出行,她有八分是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