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叙言轻笑一声,漆黑的眼底都是执着,“可我这个人,就喜欢一棵树上吊死。”
“……”我心想,活该您受虐一直单着。
可转念又想,像温叙言这样深情的男人,不多了吧?
不知道是哪个眼瞎的妹纸,竟然没看中温叙言这颗明珠!
“就是,那人肯定是眼瞎了!没事儿,缘分这种事情谁说得清楚?指不定那天风水轮流转,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许微棠拍了我肩膀一下,“来,让我们共同举杯,敬温叙言这个痴情种!”
三人碰杯,欢声笑语。
酒过三巡,不知不觉我喝多了,迷迷糊糊就啥也不记得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发现我有一段记忆是缺失的。
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断片了。
看着睡在我身边的许微棠,我有点懵,独自起床去洗漱,用力回忆我昨晚到底是怎么被许微棠给扛回来的。
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等我洗漱完出来,许微棠已经醒了,坐在床上,睡眼惺忪地看着我,“桢啊,以后打死我都不敢跟你喝酒了,你说你的酒量怎么……就这么差呢?”
我如被惊雷劈中,“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吗?”
“那倒没有,”许微棠摆摆手,“你喝多了倒是很乖,不哭不闹,就只睡觉。可我根本扛不动你啊?我这小身板儿对吧?最后是温叙言给你扛回来的。”
我:你说什么?!
许微棠确信地点头,“姐妹,你没听错,是温叙言给你扛回来的!”
说着,许微棠下床去找水喝,一面走一面绘声绘色地形容,“温叙言直接给你打横抱了起来,是的,就是那种所谓的公主抱。”
“……”
“就温叙言那张帅得叫人合不拢腿的脸,抱着你从店里一路出去,你知道你们吸引了多少人艳羡的目光吗?”许微棠拧开矿泉水咕噜咕噜地喝了大半瓶后,继续道,“要是搁大学那会儿,我估计你要被他的暗恋者们掐死。”
说着,许微棠又摇头,“不,是活埋!”
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要说我喝多了被朋友抱走回家,也没什么不对的,可当时听到是温叙言抱我回去的,我下意识就觉得很尴尬,很羞耻。
不过还好,我没说什么胡话给人添麻烦。
施砚那边通知我去看守所见姜明初,是在三天后。
因为施砚当天要开庭,就让姜慈陪我去的,
和姜慈一起来接我的,还有温叙言。
我这才想起来,那天温叙言送我回来的时候,我和他说了我怀疑是蒋溪授意或是唆使姜明初把我爸的降压药换成了导致精神紊乱的药物,温叙言当时说他陪我去见姜明初。
温叙言一身黑色西装,白衬衫搭配,领带也是简单的黑色——我发现我几乎每次见温叙言,他都穿黑色的西装,衬得他的冷白皮很有一种高冷矜贵又禁欲系的感觉。
他只跟我点了点头,就闭眼小憩了。
姜慈把一份资料递给我,小小声地说,“我们一大早就赶了个会,温总昨晚熬夜没睡好,咱们只能小声点了。”
我点点头,心想要不叫温叙言回去休息的,可话到嘴边,愣是没出口,怕他一睁开眼看我的那双漆黑的眼睛。
姜慈把我和姜明初见面的谈话细节都罗列出来了,让我稍稍注意。但她叹气,说,“不过姜明初不一定配合,施律分析了下,说你可以从姜明初在乎的东西入手,作为突破口,阮小姐,你想想,姜明初的软肋是什么?”
我凝神思考。
其实姜明初这些年在我面前表现的软肋,还真没有——不过从他的性格分析,原生家庭对他造成的影响非常大。姜明初曾跟我说过,他父亲早逝,从小在村里,他们一家就是受尽白眼和欺负的。所以他特别自立自强,发誓一定要冲出大山,有出息,有成就。
他母亲张翠芳因为供养兄妹四人,吃过不少苦,所以即便是知道张翠芳不对,姜明初也时常迁就。
不说愚孝,姜明初在心里对张翠芳还是很爱和疼惜的。
这算是他的软肋之一么?
而今张翠芳同样在看守所,或许,我可以跟姜明初提这点。
姜慈问我,还有别的吗?你和姜明初在一起多年,有没有什么别的他特别在意的事情或者人?
我脑海中忽然想到一个人,这个人还近在眼前——温叙言。
这七年来,姜明初只要一提到温叙言,就恨得咬牙切齿。虽然我不知道温叙言到底对姜明初做了什么,或者说两人到底有什么解不开的恩怨,但很显然,姜明初很在意温叙言这个人。
不过这话我没敢跟姜慈说。
到看守所提交了手续之后,我和姜慈被带去了会见室等待。
大概七八分钟后,姜明初被狱警带来。
看到我的瞬间,他嘴角扯出一抹张狂又不屑的笑意。
他穿着看守所统一发放的衣服,外面是一个橙黄色的马甲背心,胸口印着编号。大概是没有护理皮肤的关系?姜明初的脸粗糙了不少。油光满面。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