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砚,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这些年施砚对乔伊照顾有加,每次两人出现分歧,只要乔伊提起当年的事,他都会妥协。
这一次,他态度冷漠,不再让步。
乔伊急忙从床上爬起,伸手拉住施砚的衣袖,“你不能听庞清源的一面之词!我上学时遭到霸凌,没有朋友,没有倾诉的对象。我为了排解心中的苦闷,交了笔友。庞清源有之所以有那些书信,是因为他是我的笔友!”
“在书信来往的过程中,他告诉我,他是江州人,家里有一定的势力和人脉,会定期资助一些品学兼优,家庭贫困的学生。他会为我争取名额去国外深造。”
“他把自己包装得很成功,我信以为真,同意跟他交往,憧憬美好的未来。如果我知道他是庞清玥弟弟,绝对不会招惹他!”
“庞清玥是从哪里知道你跟庞清源交往的事?”
“我……我不清楚。”
乔伊眼神躲闪。
施砚拿开她的手,准备离开。
乔伊没有亲人,患有重病,身负案件,施砚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她从床上跌落在地,一声痛呼伴随咕咚声的沉闷声响在病房中响起。
乔伊坐在地上,仰着头看向施砚。
施砚站在原地没动。
乔伊缓缓低下头,“是庞清源把书信交给庞清玥的。我在信中将庞清玥刻画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老巫婆形象。她看到信件后气疯了,冲到宿舍见将我拖到洗手间内暴揍了一顿。”
“她仍不解气,接下来变本加厉地欺负你。”
乔伊泪如雨下,“对不起。我不想拖你下水。可我有我的无奈!我的人生被庞家姐弟两个彻底毁了!我跌进了无尽的深渊,在这个时候,如果没人拉我一把,我该怎么生活下去?”
乔伊的忏悔,让施砚的手再次紧握。
泥人尚有三分血性,施砚被乔伊利用那么多年,事到如今都未得到一个真诚的道歉。他继续再待下去,怕会忍不住跟她动手。
施砚迅速转身。
乔伊急忙跪在地上,扯住他的裤脚,“施砚,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次,再帮我一次好吗?”
施砚没有回头,乔伊抱住他的双腿,“看在我们认识多年的份上,你再帮我一次。等我做完骨髓移植手术,我会消失在生活中,不再打扰你。”
此时的乔伊,狼狈不堪。
施砚对乔伊一向宽容,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帮她善后。
我以为他会答应帮她最后一次,只见他沉默地蹲下身子,拿开乔伊的胳膊。
在乔伊再次扑上来时,他阔步来到门前,打开门。
“从今以后,我跟你再不相见!”
“施砚,你不能这么绝情!”
乔伊想要爬起身,跟上去,施砚迅速关上门。
“施砚,施砚,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乔伊想要打开房门,施砚单手握着门把手,无论乔伊怎样努力都无法拧动分毫。
许老师将手机塞进兜里,“施律师打算一直握着门把手,阻止她出来?”
施砚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施律师,你是生性不爱笑?”
施砚没有理会许老师,拿出手机,打给姜慈。
施砚今天约了当事人见面,在见当事人的途中看到网上的爆料,他直接让姜慈将车子开到医院。
此时姜慈正在楼下等待,她接到电话,匆匆叫来值班护士。
“施律,我已经联系警察申请取消乔伊的电子脚铐。”
施砚没有说话,臭着一张脸离开。
乔伊跟在施砚身后,“你这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之前,你一天给我三个电话,约我见面,跟乔伊闹掰后,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们的交易不会取消。你以后的案件,全权由我负责。”
“施律师这句话给我吃了定心丸。”
许微棠说着,要跟施砚一起进入电梯。
施砚挡在她身前,“许小姐还有事?”
“暂时没了。有需要我会联系你。”
“请你搭乘另一部电梯。”
许微棠:……
施砚说完,按下一楼。
“电梯又不是你家的!”
许微棠才不会惯着施砚,长腿一迈进入电梯。
施砚眉头紧锁,脸又黑沉几分。
许微棠没有理会她,靠着电梯壁站着。
施砚的车子停在住院部旁边,在他上车时,许微棠问道:“施律师,我这骨髓是捐,还是不捐?”
施砚坐进车中,“这是你跟她的交易,捐不捐由你决定。”
“这话可是你说的!以后不要因为这事找我!”
施砚关上车门,启动车子。
等他调转车头后,许微棠拿出兜里的手机,吐槽说:“他在乔伊面前时,一点脾气都没有。在别人面前,就摆着一张臭脸,跟别人欠他八百吊钱一样!”
“现在他对乔伊也一样甩脸子,许老师心里有没有平衡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