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这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诚恳,那叫一个激昂。
在场的众人闻言,都不由暗暗点点头,纷纷觉得贤王说的有理。
唐帝闻言,眉头微微一挑,定定的看了一会儿下方的贤王,这才缓缓点了点头。
“嗯,贤弟说的不错。”
“看来……贤弟对于户部的职责了解的相当透彻啊!”
“刚才你说的那一番话也很有觉悟,话语间更是处处为大唐各方面着想。”
“如此,朕刚刚果然没有问错人呐~”
贤王听罢,连忙谦逊恭敬的朝着唐帝行了一礼。
“陛下谬赞了。”
“臣刚刚的小小言论,若是帮到了陛下,那合该是臣的荣幸!
“更何况,臣弟虽说是皇族中人,但同时也是大唐帝国的子民。”
“而大唐,是天下所有子民的家乡。”
“臣,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家乡越来越好。”
“哎……臣弟一时有感而发,还望陛下莫要取笑臣弟便是。”
唐帝听着贤王这话,威严的面上缓缓勾起一丝笑意。
“贤弟这话,说的着实有些谦虚了。”
“为官者,能处处民着想,为大唐着想,这就是极为难得的品质了。”
“但这一点,确是很多官员一生都难以做到的。”
“大多数人,虽有一早打着要为民造福的初心,但是这样的初心大多维持不了多久。”
“一年、两年尚可。”
“但是三年四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后,这样的初心还能剩下多少?”
“有初心难得,但守初心却更不易。”
“所以,这才朕对于户部尚书一职,始终举棋不定的原因啊。”
“就像是贤弟你说的,户部这等重要机要,这尚书之位自然也要慎重再慎重。”
唐帝似是有感而发,轻叹一声。
他说话的时候,威严的目光意有所指的扫向了下面的众臣。
而他目光所过之处,有不少的大臣眼眸微闪,有人面露慌乱,有人低头不语。
当然,也有人面上神色并未变化,但也不知是否故作镇定。
“不过……方才朕听完贤弟的一番话,到时候让朕心中大定啊。”
忽而,唐帝话锋一转,犀利的目光又直直的看向了下面的贤王,语气意味深长。
“贤弟,你虽然已经远离了朝堂多年,但是早年你在朝上可是连先帝都对你几番夸赞。”
“如今,你归来却仍旧可以说出这么一番话。”
“可见多年过去,贤王弟依旧不忘初心,处处为百姓着想,为百姓着想。”
“这么一想,朕倒是越发觉得……贤王弟,你倒是很适合胜任户部尚书这一职。”
听闻唐帝最后一句话,一直静默良久的楚越这些眉头更是狠狠一挑。
同一时间,殿上的众臣此刻更是因为唐帝的话,而震惊错愕不已。
虽然,之前众人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但是,直到听到唐帝亲口开口想要贤王做户部尚书一职位。
众人还是忍不住睁大了双眼,心中感到极其不可思议。
户部啊,那可是大唐掌管天下财政的重要机构。
其户部尚书一职,更是重要非常。
这、这、这陛下竟然是认真的?
陛下真的要将这职位交给贤王?!
可这贤王殿下当年可是陛下水火不容啊。
尤其是当年贤王离京之前,与唐帝闹着极其不愉快。
甚至,要不是因为在先帝丧礼期间不已见血,当时二人关系恶化到,使得唐帝差一点儿就将贤王当场斩杀了。
而之后,贤王再度进入京城……
陛下面上说是没有将张丞相和贤王私生子云藏合谋逼宫一事,不迁怒‘无辜’的贤王。
他嘴上说的不怪罪,说着贤王与逼宫一事无关。
甚至还特意开恩不计前嫌,准许贤王留在京城修养。
但,明眼人其实都看的很清楚,陛下其实心中对贤王的怀疑一直都在。
什么特恩允许襄王在京修养。
那不过是陛下不放心贤王,才以留在京城养病为借口,更容易监视贤王的一举一动。
再者,唐帝准许贤王上朝,却又不给他任何职位。
而且每每上朝,都将贤王殿下当空气。
这分明就是故意告诉所有人,贤王不得圣恩。
谁要是和贤王亲近,那就是在和唐帝过不去。
故而,贤王回京上朝至今,无一人敢等门拜访,邀请贤王赴宴。
而在朝上,除了最开始有人提到贤王,但到后面,大家也都随着陛下一同忽略这位贤王殿下的存在。
以至于,这几个月来,贤王在朝堂上,甚至在京城内的处境格外的尴尬。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可都是唐帝啊。
可如今,身为始作俑者的唐帝,竟然一张口就要任命贤王一个尚书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