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刚迈出来的右脚,因着小姐这句话,立刻收了回去。
她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人:这一个个哎哎哟哟,跟个废物似的,也没瞧出有什么能耐啊,小姐这是怎么了?
可她还是听话躲去后面。
墨承影往前走了一步,将沈雁归挡在身后,提醒道:“你们再不动手,等破山过来,可就没机会了。”
六子好手握着另一只受伤的手,捂着被踹的胸口,“你们是饭桶吗?还不赶紧起来?”
阮府护卫纷纷爬起来。
可是墨承影的话,显然不是对阮家人说的。
“啪”一声,隔壁桌一人拍了桌面,筷筒里的竹筷被震起腾空,他手掌一挥,竹筷转了方向,如箭飞出。
阮家护卫虽然人多,于墨承影和沈雁归来说,只是小打小闹,眼前这四个人才是最危险的。
墨承影和沈雁归去醉春风用午膳时,就发现了阮家跟踪的人,因着大白天,京卫营巡逻的也多,他们不敢明目张胆乱来,便当不知道。
等从珍宝阁出来,天色将暗,他们还跟着。
纵然是带着卿卿,可面对这送上门对付阮家的机会,墨承影实在舍不得放手。
他将破山支开,给他们创造机会。
果然,阮家的人回去通风报信了。
然而阮家盯梢的人少了,暗处凝视的目光却没有少,心里估计着破山回府再带人过来的时间,墨承影和温家人说话拖延着,对方一直没有离开。
墨承影瞧见沈雁归发上金簪一阵寒光划过,便晓得在破山来之前,这一架非打不可。
与温家母子分开,两人一路吵吵闹闹,去了馄饨摊。
这里比邻主街,人少空地大,打架闹事不会影响百姓,是个安静、能做刺激点儿事情的地方。
小乞丐出现时,他们以为是开打信号,没想到是阮家的废物跟来了。
也好,两拨人一并处置了。
竹筷无差别攻击,刚站起来的阮家护卫被竹筷击中,纷纷倒地。
墨承影一脚踩上长凳一端,长凳被高高翘起,他用脚背一踢,长凳在空中旋转,挡住飞来的竹筷。
那受伤的六子因在人后,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瞧见形势不对,立刻连滚带爬躲进暗处。
沈雁归趁机将桌上的碎瓷片掷了出去,径直袭向那四人。
咚咚咚——
碎瓷片如飞镖钉在对面桌上。
四人四散躲开瓷片攻击,片刻回身,各从袖中抽出两把短刀。
寒光映在墨承影和沈雁归脸上。
“受死吧!”
对方是训练纯熟的刺客,又手握利刃,沈雁归这些年未曾与强敌对战,她保守估计,一对一勉强无虞,剩下的便得要指望墨承影。
墨承影没有丝毫担忧,他好整以暇看着对面,“行刺这个事,抓住机会就应该立刻行动。”
四人互看一眼,怀疑有诈,其中一人道:“你想说什么?”
沈雁归没听到脚步声,破山没来,还需要拖延时间,她好心道:“想说——你们不该等。”
他们也不想等,可是收到的线报,摄政王杀人如麻、冷酷无情,然而跟了一下午发现,此人完全不像摄政王,倒跟个娘们似的,竟然在吃另一个男人的醋。
他是摄政王啊,以他的身份和脾气,怀疑另一个男人对王妃不轨,直接杀了就好,哪里需要废话?
还撒娇做小,给女人道歉?
别说堂堂摄政王,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干不出这事儿来!
以他们对摄政王的了解,任何一个人胆敢背叛摄政王、或者有迹象表明可能背叛摄政王的,都会被直接弄死,连个眼神都不带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