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头顶奢华的水晶灯晃动两下后,呈直线坠落。
裴朝义许是习惯周围危险突袭,他的身体比大脑反应还快,在水晶灯砸下的瞬间,人已经翻身蹦出二里地。
“砰...”华丽的水晶灯伴随巨大的响声落地,周遭所有的声音消失,裴朝义浑身僵硬,脸色惨白,惶恐无措地看着破碎的水晶灯,长久的恐惧压抑,让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如果刚才呛水是小打小闹,那现在是直接想要他命啊,他相信自己动作再慢一点,脑袋非得开花。
木皎皎在水晶灯砸落的瞬间,也以极快的速度逃离危险区域,但她没注意身后站了个人,一回头就迎面撞上一具坚硬宽厚的胸膛。
还没来得及呼痛,一股熟悉的清洌冷香涌入鼻腔,纤纤细腰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环住,男人顺着她的力道,带着她往后倒退几步。
木皎皎脑袋埋在他胸口,身子僵着一动不动,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不用抬头,仅凭着满身的灵气,熟悉的气息,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她心里咒骂一声。
按正常情况,她应该推开他站起来,离得远远的,可大量的灵气涌进鼻腔,她身体在雀跃的同时,力气也好像被一点点抽离。
她发现自己好像有点醉灵了。
就很离谱。
她暗暗咬了一下舌尖,尖锐的刺痛,让力气恢复了些,但脑袋还是有些晕乎乎。
裴朝义只觉得耳边嗡嗡响,什么也听不见,长久紧绷的神经濒临崩溃,他双手用力揪住头发,眼眶发红,额前青筋暴起,失笑后又变得癫狂:“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些看似巧合的意外都是奔着要他命来的。
“草...到底是人是鬼都给小爷出来,要死要活给我痛快行不行。”他朝空气歇斯底里地大喊,一脚踹飞一旁凳子,显然快要被这些玩意逼疯了。
陈克多也是满脸的心有余悸,庆幸自己跑得快,看着裴朝义崩溃跳脚的模样,也意识到这次的单子有多难,他担心地朝木皎皎看去。
却看到一个不知道从哪来蹦出来的男人正抱着木皎皎,他心里顿时警铃大作,想要救人,脚刚踏出去,身旁窜出一个与他身高相差无几,力道却十分蛮横的男人。
男人紧紧拉住他,不让他靠近半分。
他心下愕然,这男人还带帮手。
“放手...你,唔唔唔。”陈克多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被人捂住嘴巴,又有两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西装男将他架住,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出去。
遭人算计过的他心里暗道完了,又被人坑了,明明自己查过的,这里是市里有名的富二代,难不成他们是见木大师漂亮,所以临时起义。
他拼命挣扎想提醒木皎皎,可这些都是练家子,纵然自己个头大,也挣脱不了半分。
陆时臣面色冷沉,看着碎了一地的灯罩,怒瞪着刚从死亡线上回来裴朝义。
裴朝义收到来自表哥的死亡射线,溃散的情绪一点点被他吓了回来。
有点懵逼,又有点不可置信。
那位在兄弟面前冷酷无情,在商场心狠手辣,对女人避之若浼的表哥,现在正抱着小美人不愿撒手。
怎么回事?
木皎皎咬了咬牙,嫩白的小手抵在他胸膛前,奋力推开,在分离的瞬间,她颦眉蹙额,顾盼流转间带着一丝不舍。
“那个,谢谢啊。”
她低着头调整呼吸,姣美的面容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绯红。
陆时臣盯着她乌黑的发顶,闻着身上环绕着独属她的异香,这种是他寻遍天下也无法调制的香味,他将手背在身后紧紧握着,眼里克制又隐忍:“不用。”
“表哥,你们认识?”裴朝义疑云满腹,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
木皎皎抿了抿唇,悄悄瞥他一眼,又快速把目光收回,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只能把话题转开:“说说你的事。”
从进门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个裴朝义并不是随便摆个风水阵就能解决的事,他这事还挺棘手的,但越棘手代表能挣的钱就越多。
裴朝义想起自己的事,脸上再次浮现出惊惧不安:“好。”
几人一前一后来到另一个客厅的沙发坐下。
木皎皎看着仅离自己一拳之隔的男人,轻咳一声,屁股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远些。
但旁边男人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怎么可能看不见她的小动作,顿时他身上冷气四散,冻得裴朝义心里恐惧跑了不少。
木皎皎视若无睹,板起脸,从包里掏出罗盘、五帝钱还有一些常用的道具摆在桌前,这派头不说十成,起码有七八成意思。
“裴先生我看你印堂、腮骨发黑、眼角下垂,黑气侵染全身直通天灵盖,是大凶之相。”
“这情况不是一时半会形成,想必你也深有感受。”
“你家风水我粗略看了下,后有丘陵前有水,西北方有长坡延绵,是座天赐富贵宅子,没什么问题。”
裴朝义听着这些话心中大失所望,这些跟那些骗子说有什么不一样,不过都是想说些好听的话术来骗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