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临揉了揉疲惫的眉额:“已经在找。”
阮新美讷讷点了点头:“哦,好。”
只要确认他真的在找就行,凭他本事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她伸手进口袋摸了摸掏出一串钥匙,眸光黯淡,还是决定还回去:“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家了。”
“这个你收回去吧,有什么事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那空荡荡的房子,她什么都做不了,回自己的小出租屋,还能陪陪苗苗。
沈天临下意识皱起眉头。
阮新美不等他拒绝,将钥匙强硬塞到他手上,转头对着木皎皎苦笑。
“大小姐,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木皎皎还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听她这么一说,点头同意了,让她先出去等着。
阮新美走时,深深看了一眼沈天临,这个她唯一爱过的男人,不管身处何时都是她配不上他,就这样吧,以后各不相干。
“你跟她什么关系?”木皎皎直言不讳地问出心中疑惑,脑海里闪现出苗苗年轻稚嫩的小脸,再对上这位英俊的眉眼,也就能解释当初那小屁孩为什么跟着沈天临了。
不过她还得做最终的确认。
沈天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问,也没什么好隐瞒,十分坦然告诉她:“大学时期的前女友。”
得到答案,木皎皎捂紧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向外追去。
徒留沈天临站在原地一脸的莫名其妙。
阮新美走得不远,一个人落寞地坐在花坛边上。
她快步走过去,问得很突兀:“沈天临是不是苗苗爸爸。”
阮新美吓得猛地站起身,脸上血色褪去,颤抖的唇:“你你怎么知道。”
然后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又激动的更正:“没有的事,苗苗是我的孩子,与别人无关。”
可她这拙劣的谎言怎么能瞒得过木皎皎,她直言戳破:“当初你女儿的魂魄就是跟在他身后,如果他两人没关系,苗苗不会找到他。”
阮新美抬起盈盈泪目看着木皎皎,似乎不敢相信:“你说真的?”
木皎皎点了点头。
阮新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手捂着脸又哭又笑,看起来万分悲痛:“苗苗三岁生日的时候,她问过我,别人都有爸爸为什么她没有。”
“我那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下意识逃避说她爸爸死了,变成天上的星星,在天上看着她,只要抬头就能看见爸爸。”
“后来她嘴上再也没有问过,却经常晚上爬起来看天。”
她知道孩子想爸爸。
“我已经尽全力对她好了,可是我不知道她死后都想着找爸爸。”
阮新美眼泪扑簌簌地落下,若是知道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当初说什么也得告诉她实话,也不至于让他们父女俩真的阴阳相隔。
木皎皎手指摩挲着背包带,看着阮新美哭得悲痛欲绝,陷入沉思。
她好像也跟孩子说他爸死了吧,要是他们爸真死了,孩子会不会怪她?
应该不会吧。
孩子是她一手带大的,他们爸也不过数十年就不存在,完全没有认识的必要。
可她心里突然没底了。
木皎皎叹了口气,递给她一张纸巾:“反正人也死了,你再哭也没什么意义。”
“赶紧把人找到,让苗苗了却执念,投个好人家才是。”
“嗯。”阮新美何尝不知,现在能帮她的只有沈天临,她只能等。
“再等等,很快就好。”
可他们不知道,如果人在江城,他们找确实容易,但如果人跑出省外,或者偷渡出国,任他再大的势力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人。
阮新美抬头望着她,神情闪烁,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厚着脸皮问:“大小姐,我可以见见苗苗吗?”
她日日想念女儿,却又不得其法,只能试着来问木皎皎。
木皎皎眉头微皱:“建议你不要,普通人看到鬼魂容易走霉运生病。”
阮新美就像没听到似的,激动地拉住她的手:“那就是可以了,我我,我不怕的,我要见苗苗。”别说生病了,就算要她的命都没有问题。
木皎皎十分严肃的看着她,看到她眼里的决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最后她在身上掏了个小盒子给她:“里面有块玉佩,你要见苗苗时,可以把它戴在身上,它可以让你八字变轻,能看到鬼魂,切记看的时间最好不要太长。”
她又在身上掏了个符纸给她:“放好玉佩后,再佩戴这个,可以让你少受点罪。”
阮新美接过,对她是千恩万谢,就差没跪下来谢谢她了。
“行了,你自己多注意点,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木皎皎叫来司机,直接送她找裴朝义,到他家后发现他在外面贴了好多黄符,她随手扯了一张下来看了一眼,连符都画错了,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果然疾病乱投医是人的天性。
她走到门前按响门铃,等了五分钟屋里的人才姗姗来迟。
开门了不是裴朝义而是陆时臣。
木皎皎看到那张布满寒霜的俊脸,被吓就一跳,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怎么还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