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皎皎看了眼还在慢慢爬升的仪表盘,忍不住开口:“你能别紧张吗?”
裴朝义侧头望她,眼中疑惑,音调略显沙哑:“啊?我没紧张啊。”
就是手脚有点僵硬,有点不听使唤。
木皎皎扶额:“要不要看看你的车速。”她怕再不叫醒他,这车就得飞出去了,他们是去收拾人,不是弄死自己。
裴朝义如梦初醒般看了眼仪表盘,看到上面飙升的数据,吓得他瞳孔一缩,手微松,车子来了个神龙摆尾。
车上两人身形摇摆,面色苍白,看似被吓得不轻。
“对不起,对不起。”裴朝义连连道歉,极力稳住车子,慢慢把速度降下来。
还好他车技不错,再加反应迅速,两人才没车毁人亡。
裴朝义看着车来车往,心中感到一阵后怕,要是刚才遇到个弯道,怕不用别人动手,自己先了结了自己。
“抱歉,是有那么一点点小紧张,呵呵……。”
木皎皎叹了口气,侧过头望着窗外,懒得跟他计较。
裴朝义低头摸了摸鼻尖,好不尴尬。
后面的路他聚精会神开得很稳,没什么时间去想裴乔宇,一直安全到达目的地,才重重舒了口气。
夜晚漆黑,清冷道路两旁灯光昏暗,树影婆娑间给夜色形成一种摄人心魄的恐惧感。
木皎皎站在车旁,眸色沉沉地看着眼前这栋两层小别墅。
裴朝义走到她身旁,语气冷峭:“这里就是裴乔宇常住地。”
裴乔宇是婶子家的二子,都说老爸护大,老妈护幼,中间一个没人疼,他就是没人疼的那个,就是因为当初看他可怜,才跟他走近一些,也算是给他撑腰,让别人不敢欺负他,也让婶子他们重视他一点,可他换来的是什么。
恩负义恩,将仇报的狗东西。
木皎皎余光暼他一眼:“我知道。”
整个屋顶都被一层遮天蔽日的白雾笼罩,这一大片肉眼不可见的白雾,就相当于一块遮羞布,遮住这栋别墅里面的秽恶之物,也是隔绝同行查找的遮眼法。
不得不说这身后的人是个厉害角色,瞒住天道偷龙转凤。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来。”说完木皎皎不等他说什么,扔下他往某个方向跑去。
她不知道跑了多远,直到白雾源头消失,她才停下,在周围找了一圈之后,什么也没发现,或者说已经隐藏掉了。
若不是今晚没有空,她挖地三尺也得把这阵法揪出来。
她看着夜空冷哼一声,转身往回走。
裴朝义在原地等的心急如焚,脖子都快盼成长颈鹿,才看到人悠悠地走回来。
他大步跑过去,情绪上头,声音一个控制不住,直接吼了出来:“木小师傅你到哪去了?急死我了。”
木皎皎眸光淡淡扫过他泛红的脖颈,向他走近两步,往他肩膀上拍了两下。
裴朝义不明所以,但他感觉好自己胸闷的症状缓解不少,刚才涌出的怒气,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
在他还在愣神之际,木皎皎率先走上阶梯。
“快一点啊,愣着这干什么?开门。”这傻二愣,一天天的脑子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哦哦哦……”裴朝义回过神,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在密码锁上按下几个数字,哒的一声大门打开。
一打开门,一阵浓郁的焚香气息扑面而来,裴朝义闻不惯,被这气味熏得连声作呕。
“卧槽,什么鬼玩意这么臭。”他捂着鼻子往门口连连后退,不敢沾染半分。
木皎皎嘴角疯狂抽搐,忍住踹飞他的冲动,她屏住呼吸往里走,在墙上摸索好一阵才摸到灯控。
这不打开不知道,一打开吓一跳。
屋子窗户紧闭,光线阴暗,墙上黑绸飘飘荡荡,青庐焚香,除了香木味,里面还夹杂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往近一看,西北角供奉了18幅魑魅魍魉画像,个个青面獠牙,面目狰狞,在昏黄的灯光下,乍一看还挺吓人的。
“啊啊啊啊啊,救命,鬼啊……”刚从外面戴好口罩的裴朝义走进来,脚下还没站稳,被里面东西吓得三魂不见七魄,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原地。
木皎皎回头看了眼,眼里止不住的嫌弃,这些玩意儿,三岁小孩都吓不到,一个大男人吓得嗷嗷大叫。
丢脸。
她沉着冷静,行动如风,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一楼除了供奉这些杂碎,再无其他东西。
她眸色一凛,目光射向二楼,既然不在一楼,那定是在二楼。
木皎皎来到楼梯口,左脚刚提起准备踏上去,突然头顶上传来一阵嗡鸣声,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身姿翩跹旋转,如同一只灵动的蝴蝶,眨眼瞬间,从原地退离楼梯口五米。
紧随而来的是一记重物落地的声音,一道精钢栅栏从头顶落下,瞬间将地面大理石砸得粉碎,也彻底将上楼梯的路口堵死。
在外面听到响声的裴朝义没办法再装死,尽管害怕,但不得不冲进来,要是里面的人出了什么事,回去他表哥会把他大卸八块喂狗。
索性他咬紧牙关冲进去,再次看到里面的东西,他瞳孔骤缩,身体抖了两下,还是毅然决然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