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解药出现,他的病症是否有自愈的可能?
药物的干预使陆时臣病情很快得到控制,呼吸慢慢平缓,唇色开始恢复。
“好些了吗?”纪南歌抽回思绪,淡声询问。
陆时臣眼尾泛红,捂着心脏,望着床上的人声音嘶哑:“没事。”
纪南歌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句话没说,走回沙发坐下,想了想还是提醒他:“等会她就醒,你要不要先去收拾一下。”
这个样看起来真不太好看,他不是一向注重自己的形象吗?
陆时臣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又伸手摸了摸下巴的胡茬,心里想着皎皎最喜欢他这张脸了,每次对上都要看好久,要是让她看到这么丑的自己,肯定会嫌弃。
他腾地一下站起身,紧张地在身上下摸出手机,让秘书立马送来一套衣服。
他想先去洗澡,但又担心木皎皎会突然醒来,他想木皎皎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可又不想让他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
他纠结来,纠结去,始终得不到一个结果,在木皎皎的问题上,他不想有两个选择。
纪南歌不知看了多久,在他要把自己弄疯之前,出声帮他做抉择:“先去收拾吧,她没那么快醒。”
陆时臣目光幽幽地看他,又看看躺着一动不动的木皎皎,最后下定决心:“那你先帮我看着,要是有什么动静立马叫我”
纪南歌手指敲打的膝盖,笑着轻嗯一声。
陆时臣闭上眼,扭头就往了淋浴间里去。
三分钟整,整三分钟。
秘书没那么快送衣服过来,他穿的是医院准备的浴袍,他这个好兄弟向来有洁癖,除了自己的衣物,就算别人没穿过,他也不会碰一下。
啧……他这个兄弟为了个女人,到底还有什么下限是不可突破的。
陆时臣胡乱地把自己的胡子刮了一下,还因心急不小心刮出一道伤痕,就算这样也毫不影响他帅气的脸庞。
一出来目光最先的就是落到床上,看到人还乖乖躺着,心下当即松了口气。
他又坐到床前,定定地看着木皎皎,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跟以前那个眼里只有一片死寂的人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纪南歌最终还是看不下去,给他拿了一条干爽的毛巾,示意他擦干还在滴水的头发,又递他一碗粥:“吃些东西。”
“有情也不能喝空气饱。”他自己还有胃病,一日三餐都得按时吃,偏偏他还是个听话的主,经常饱一顿饥一顿,病人不配合神仙也难治。
陆时臣机械性地接过毛巾,快速地胡乱擦了把头发,看到面前的粥,他皱着眉推开:“没胃口,不吃。”
人都还没醒,他怎么吃得下。
纪南歌有些想笑,看惯了冷冰冰的他,突然变得任性,还真有点不习惯。
“嗯……”一声嘤咛声响起,床上的人动了动,旁边两人立即噤声,目光灼灼地看着床上的人。
木皎皎只觉得五脏六腑好疼,心里又开始忍不住咒骂…突然想到这道雷好像是儿子招过来的,骂的TMD,就骂到自己身上了吧。
“好疼。”木皎皎皱紧眉,小声嘟囔一声。
陆时臣抓住她的手,回头焦急地看着纪南歌:“她说疼,她不舒服。”
纪南歌:“……”
不是,大哥,你还有智商吗?
木皎皎回想起七年前,自己被天谴雷劈的那一刻,也是这种疼,所以意识清醒的第一时间不是睁开眼,而是探查自己的修为有没有被散去。
这一查可不得了,修为好像长了一点点呢,还没开心几秒,一阵痛意袭来。
啊……痛是真的痛。
“皎皎……”陆时臣压低声音喊着她的名字,唯恐自己声音大了点,就把人给喊没了。
木皎皎听到熟悉的声音,神识愣了一瞬,想起来是谁后她一个激动,从识海抽离,慢慢地睁开惺忪睡眼,刚睁开就对上一双深情担忧的眼眸。
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六年前,那时她喜欢赖床,但总有个人喜欢规行矩步,每次一到点就哄着她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餐。
不过现在不是六年前,而是六年后。
“你……咳咳咳。”木皎皎一开口嗓子,一股痒意涌上,她压不下,只能拼命的咳嗽。
陆时臣吓得手忙脚乱给她倒一杯水:“来喝水。”
他就着杯子小心地喂给她喝,另一只手细心地给她顺气。
“怎么样?好些了吗。”明明只是几声咳嗽,莫名地听得他心疼。
木皎皎喝下半杯水后觉得舒服多了,她倚靠在床头,软软的声音带着疑惑:“我怎么在这?你又怎么在这。”
陆时臣全是担心表情,手不停扯着被子盖她身上,生怕她冻着冷着,对她的话避而不答:“昨晚你吐了很多血,医生给你做了几项检查,已经没什么事。”
“饿了吗?要不要喝粥。”
他端起纪南歌刚才给他的粥,拿起上面的瓢羹轻轻搅拌,一股股热气笼罩他的俊脸,在热气映衬下,那张脸更显英俊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