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临把想问的话咽了回去,看她的眼神逐渐崭亮,这个半路回来的姑姑所做之事确实让人很惊喜。
起初他只是想让她好好陪老爷子安度晚年。
没想到她会给沈家带来泼天助力,还让爷爷身体越来越健康。
上次去看他,都觉得他年轻好几岁。
不得不承认自打她来了沈家后,沈家不管从哪方面看,都如同坐了火箭一般。
既然她起了个好头,他还得更加的努力才是。
沈天临捏紧钢笔,神色无比端正:“好。”
他拎起西装套在身上,又系好领带,将全身收拾得妥妥帖帖,用最精神的面貌去迎接新的挑战。
“我先去看看,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
木皎皎摸着自己的镯子,又想到今晚的事,决定出去一趟。
只是大门没出就接到陈克多的电话。
那边一开口就是讨好谄媚的笑声,一听准没什么好事。
“大师,你现在有空吗?”
“做什么?”木皎皎倚着墙壁来了点精神,陈克多这人还是挺不错,活多,不墨迹,虽然是麻烦了点,但回报率大不是。
那边支支吾吾好像很难以启齿一般。
“就是,我的事不是一直求人谅解吗,他们这边现在松了口。”
“但是他们要先见见你。”
“大师你能不能抽空过来一趟?帮帮我?”他的语气卑微又极为小心,生怕自己那个字语气错了,对面的人不肯来。
他是真的没办法了,这家人不缺钱,人家就要女儿,因为他的疏忽,人家好好的一个女儿没了,不把他千刀万剐就不错了,还难得松口,现在就等那边过来帮他说两句好话,只要这事过去,以后他铁定对她唯命是从马首是瞻。
木皎皎撇了撇嘴,这事啊。
“地址。”
陈克多心中一喜,知道有戏了,麻溜地跟她说了个地址怕她记不住,又给她发去一条短信。
木皎皎挂了电话,收到信息看了眼便把手机关上,这事是她早前答应好,自然不会反悔,刚好现在闲下来,就一并解决了。
她提步往外走,本来走得好好的,突然被一股重力撞得她一个趔趄。
她吃痛地扶着肩膀,抬头就看到蓝明月的丈夫神色慌张往外跑,期间还撞到不少人。
不知道他遇到什么急事,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大家看到是公司的大工程师,也只是小声地骂骂咧咧几句了事。
木皎皎揉了揉肩膀,似是想到了什么,看那背影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悯。
终究是无缘。
她摇了摇头,走到电梯门口按下电梯,去停车场开车。
一上车她就打开地图,开始研究路线,平时她上班回家两点一线,其他路线不太熟,看着里面七拐八绕的划分图颇感头疼。
研究了大半天也搞不明白,索性不看了,来一个车到桥头自然直。
还好她也不是太傻,绕错两次路就到了。
陈克多早早就在路口盼着,终于在度过忧心如焚的两个小时后,看到木皎皎开着车慢慢悠悠地晃过来。
车一停下,他立即狗腿地去给她开门,讨好地笑着:“木大师来了,慢点下来,别磕着。”
虽然自己年龄比她大,但做起事情来,一点不违和。
木皎皎看着憔悴却硬要装着精神的陈克多,随意问了句:“受了不少罪吧?”
头发都白了不少。
陈克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还好,是我对不住人家,受点罪也是应该。”
木皎皎睨了他一眼,把目光移向眼前的小两层别墅。
从外面可以看到别墅门前一棵两三年龄的小树,上面挂着几条白布条和白灯笼,虽然丧事办完很久,但从这里的点滴可以感觉到这一家子还沉浸在丧女的悲痛之中。
陈克多按响门铃,过了好一会儿,出来一位四来十岁的中年妇女。
木皎皎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许久,这人虽然气色不错,但她双眼无神,眼下青黑,眉宇间全是恹色,这是一个人长期处在悲痛之下,形成的一种气场,长久之下必会伤身。
妇人看到木皎皎时愣了一下,长得貌美,不管在哪里都会让人多看一眼,但扫到陈克多时,她眼里瞬间多了抹厌烦。
陈克多已经习惯了这眼神。
“木大师,这位是许女士,是许倩的妈妈。”
许洁拧着眉头,目光落在木皎皎身上,态度不咸不淡:“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就算你们是无心之过,也确实是间接害死我女儿的凶手。”
“我要求的不多,我想见见我女儿,见到我的女儿,我就给他写下一份谅解书。”
事情已成这样,她无法挽回,她只想见见女儿,看她在下面过得好不好,谅解书可以写,她还要他保证女儿以后能投胎到个好人家。
至于真正的凶手,法律制裁不了,那她就用自己的方式解决。
陈克多偷偷觑了一眼木皎皎,这招魂上来的事,他只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