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又是谁?”
吴锋瞬间退至吴青云面前,这些人怎么都爱突然冒出来啊。
月白长袍,身形挺拔,浓眉大眼,不是之前曾在玄都观前院现身的李流云又是谁。
“问我是谁?你家主子不是很能猜么,猜出来不就行了,何必发问?”
“你。”吴锋被气急无语。
“吴锋,退下。”吴青云轻轻拨开吴锋挡在面前的身形,伸手指了指李流云道:
“这位…呃,”吴青云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青年人,“这位将军正气凛然,一来就呵斥我等犯上,必是朝廷之人,怎么可能是歹人呢?吴锋,你真是愈来愈放肆了,还不快退下。”
“是,老爷。”
呵斥完吴锋,吴青云又转头再次看向李流云,满脸堆笑:“这位将军,身为军旅之人,却在此时来到玄都观,想必不是有了军情,而是受命前来督促的吧?”
“猜。”李流云半倚在柱子上,双目微闭。
“此等大案要案,能来受命监督的,必是受宠幸之人。将军是天子亲军?而且还应当是天子十二卫中直属御前都督府的三卫。”
“将军穿着不凡,行事刚硬,想必不是来自龙牙。那将军的出身左右不过羽林虎贲二卫,但具体是哪一卫,下官能力有限,就不得而知了。”
“哼。不愧是吴大员外郎,果真有几分本事,难怪刑部专程将你调入玄都。”
“哦?将军知道下官?”吴青云脸上露出玩味的神色:“那想必是听到下官与齐王殿下的谈话了?将军在此潜伏了很久啊。”
“那又如何?”
“呵呵。下官安敢如何?”吴青云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下巴,这是他兴奋时下意识的动作,只是前几日刚刚剃了胡子,摸起来不太顺滑。
“只是照常理说,天子亲军见到皇子,也应当主动拜见,可将军却避而不见。除非,将军所追随之人与齐王不是一个阵营的。”
“甚至,是对立的?”
吴青云摸着下巴,脑海里飞速闪过诸皇子之名。
“是,瑞王殿下?”
李流云猛然站直了身子,凌厉之气从双眼中一闪而过,吴青云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心中一惊。
这少年将军恐怕不是花瓶,而是真在沙场上打过滚的。
“废话真多,三法司和京兆尹府的诸位大人已经恭候你大驾多时了,还不快走。”
李流云眸光收敛,转身便走。
“将军等等,等等,吴某乃一介文人,追不上将军的脚力啊。”
“将军已经知晓下官的姓名,可否也告知下官您的尊姓大名啊?”
“将军,等等,等等,我真的赶不上你。”
等到吴青云扶着墙砖,上气不接下气地挤进大殿时,李流云已经端坐在檀木椅子上了。
眼神示意身后的吴锋回避,吴青云深深吸了一口气,抚了抚身上的衣袍,才走到殿前,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
“下官吴青云,见过诸位上官,道长。”
“青云,方才我们还在念叨你,没想到你这就到了,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林泰率先站起身来,呵呵一笑。
“这位,京兆府尹陆通大人。”
“下官见过陆大人。”吴青云恭敬行礼。
“吴青云吴青云,本官与吴大人似乎从未共事,更未曾谋面,可这名字为何听起来竟有些耳熟呢?”陆通有些疑惑。
“呵呵。陆兄当然耳熟了,十三年前,吴青云进士及第之时,那可是名满京华啊,他一个探花的风头甚至压过了当年的状元郎。”
“十三年前?探花?”
陆通先是若有所思,继而恍然大悟。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当年在金殿之上公然顶撞天子,冒犯圣颜,所以直接被贬谪的探花郎吴青云。”
“不错,呵呵。当年这个狂人在金殿之上,竟然对陛下说自己上无辅佐君王之才,下无治国理政之能,一心只想探案缉凶,请求陛下将他派往刑部或者外放地方。”
“陛下当时也刚继位不久,年纪尚轻,当场盛怒。原本是拟任吴青云为翰林院六品编修的,一听这话,干脆遂了他的愿,真的把吴青云发到黔州去当了个九品捕贼官。”
林泰边说边笑,脸上满是揶揄的神色。
“呵呵呵……,那都是年轻时候不懂事,年少轻狂罢了,好在陛下宽仁为怀,没真同我计较,诸位大人就莫要取笑下官了。”
老底被揭穿,吴青云只好干笑了两声以掩饰尴尬。
“呵呵。圣上的确圣明烛照,近些年吴青云在各地可是探破了不少诡案奇案,颇有民望啊。”
“这就难怪林兄专门点他的将,来负责此案了。”陆通点了点头。
“是啊,从第一起案发至今已逾三月,凶犯至今仍逍遥法外,一个月前我就会同吏部发出调令,急调吴青云入京,没想到时至今日,凶犯竟然愈发猖獗,连虞学士的千金都失踪了。”
“好了林兄,案情的事情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