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有想到老板娘的态度如此刚硬,红衣首领又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才继续道:
“阳澄湖二十八岛,岛岛相同,凡是做此营生的,都需缴纳,没有一户违反,只有你水三娘,五年未缴纳分毫,你是真想试试我神教神罚吗?”
“沈傲林!”老板娘闻言更怒:“少拿你那什么狗屁神教来压我,旁人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老娘我还不清楚吗?有本事的,你让朱月锡亲自来和老娘说。就你?还不配。”
“不要以为你认识神影大人就可以横行无忌,神教规矩在前,即便是神影大人,也不能随意违抗。”红衣首领的话说得强硬,但底气却有些不足,似乎有所顾忌。
“老娘还是那句话,让朱月锡来,老娘什么都认,什么都交。不然你就带着你手下这帮虾兵蟹将乖乖滚蛋。再不然,你有本事就将老娘这水云居砸了,将老娘抓回去,反正你们不是在未名岛上修了什么所谓的神狱吗?正好让老娘也给拿拿味。”
“放肆。谁让你胡言乱语的!?”听到“未名岛”三个字时,红衣首领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心中极为不安。他的目光第一次扫过除了水三娘之外的在场其他人,思索着要不要灭口。
在眼神相对的那一瞬,吴青云发现红衣首领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随即将头扭向一边,不再看吴青云。
沉默片刻,红衣首领抬了抬手:“罢了,今日便到这,我们走。水三娘你自己再好好掂量掂量,及时悔悟,你还有得救。”
撂下几句狠话,红衣首领带着手下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地转身便走,头都没回。
“就这么走了?沈傲林,你就不试试别的办法了?回去怎么交差啊?”老板娘一怔,她都做好大干一场的准备了,这算怎么回事?怎么虎头蛇尾的?
“掌柜的,别看了,万一他们真回来把你店拆了,你上哪说理去?”吴青云笑着走了过来。
水三娘在此经商多年,形形色色的人不知见过凡几,是何等的玲珑心思。她美眸一转,瞬间便反应了过来。
“是你们把他吓走的?”
店里其他人除了伙计就是熟客,背景她都清楚,只有这几个人生人让她捉摸不透,而且方才她隐约看见沈傲林出门前,确实往吴青云那边望了一眼。
“呵呵。这位俊后生之前揍过那个红衣人一顿。”吴青云笑呵呵地拍了拍李流云的肩膀。
“没这么简单吧?揍了他一顿,沈傲林能轻易咽下那口气?你们怕是官面上的人吧?”
水三娘一猜即中,毕竟如今在湖州地界上,也只有官佐能让老河神教忌惮三分了。
“呵呵。掌柜的,我看你挺了解这个所谓的神教的,不如和我等说说?”吴青云没有否认,只是避开了这个话题。
“你们是朝廷专门派来查探此事的?老河神教的存在已经惊动朝廷了?”水三娘的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光芒。
“不是。”吴青云摇了摇头:“只是路过。”
水三娘的目光瞬间黯淡:“那同你们说了又有何用?”
“湖州长史是我故交,我会将你所言如实转述给他。”
“没有用的。”水三娘仍旧是一脸失望:“本地官员不是被老河神教收买,就是干脆入了神教,成了他们的傀儡,就算他是长史,只怕也是无能为力。”
“死马当活马医嘛,如果你真想摧毁此教,哪怕只有一分的希望,都要去试试。”
听了吴青云的话,水三娘的目光有所松动,又思索了一会,她终于坚定地点了点头:“好吧。这些事已经压在我心头很久了,平日里也无处去说,今日便都同你们讲了吧。”
“请说。”吴青云正色道。
“呃。”水三娘刚想开口,却觉得脑海里杂乱无章,明明有一堆话想说,话到嘴边却出不了口,她只好道:“我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这样吧,你们问,我来答。”
“好。”吴青云点了点头:“第一个问题,方才那个沈傲林是什么人?”
“他是老河神教神使堂首座。老河神教共设五堂,除了神使,还有神意,神卫,执法,传道四堂。”
“他们穿着都一样,还戴着面具,如何分辨是哪一堂的?”吴青云继续问道。
“首座是看翎子颜色的不同,普通教众就只能看腰牌了。”
“水掌柜,我方才听你所言,你们似乎从前就相识?”
“是。”水三娘直言不讳地承认:“他从前就在我这水云居帮厨,他是家乡闹饥荒,逃难来的湖州,一路上差点被饿死,到湖州的时候邋里邋遢的,说话又不讨喜,没人愿意收留他。是我心善,收他当学徒,教他厨艺,让他有了谋生的一技之长。”
“原来是有这么一段渊源。”吴青云恍然大悟:“那适才您提到的那个朱月锡,我听沈傲林好像叫他什么?神影大人?他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水三娘沉默了良久,就当吴青云都以为她是不打算回答时,水三娘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他是我男人。”
李流云一愣:“朱月锡原来是水云居掌柜?”
吴青云也是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