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我赞成你说的,但虞姑娘所言也有道理,你看啊,凶手先杀了张羡,然后就马不停蹄地跑到山里去杀了他老父。”
“按理说这样做的风险是极大的,因为张羡尸体暴露,所有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去保护他父亲,可凶手仍是我行我素,你说他会不会就是想按照途径的顺序一路杀过去?所以依我看,曲河镇那边也不能轻易排除。”许长钧分析道。
陈盈儿也在一旁点头,显然是赞同许长钧的想法。
吴青云侧了侧头,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好吧,那这样,我们兵分两路,卢班头你带领一路差役前往曲河镇陈家,我们几个带一帮差役去青家集,这样安排可好?”
“我没有问题。”卢元点头道,众人也皆是没有异议。
二三十匹快马在官道上疾驰,吴青云一边拼命地挥动马鞭,一边还大喊道:“大家再加把劲,今夜一定要赶到青家集。”
另一边,卢元率领的另一路人马已经抵达了曲河镇,他先是照会了曲河镇的镇守,镇守通知了陈家,并又带来了一些镇上的壮丁,同卢元一起在陈府四周,以及陈府中埋伏了起来。
日落时分,曲河镇的大街上已经是空空荡荡,只余下零星的三五盏灯笼亮起,整个镇子一片寂静,这就是大玄村镇的夜色。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才是小镇的常态,比不得繁华的大城。众人趴在陈府的院墙上,小心翼翼地窥探着四周往来的三五路人。
这段时日确实辛劳,差役们接连几日都没能得到良好的休息,卢元身旁的一个差役忍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卢元马上伸手赏了他脑袋一个巴掌。
“都把精神给我提起来,这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就你们那三两下,全神贯注都可能把命丢了,还敢走神?小命不想要了?命只有一条,都给我上点心吧。”卢元怒道。
“班头,话是这么说,可依我看,那人就没有同官府作对的意思,你看咱们先前那几个弟兄不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吗?再说了,您老人家看吴大人这安排,就知道咱这压根不是重点,应付应付形式得了。”方才打哈欠那名差役却是不服气地辩解道。
“嘿,我说你小子。”卢元正准备好好训斥他一顿,旁边的另一名差役却是突然小声惊呼道:
“班头,有人!”
卢元立刻回过头,只见陈府门前的大街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鬼鬼祟祟的黑衣人,正探头探脑地往陈府门前张望。
“不会吧?还真来了?”先前开口的那名差役顿时傻眼。
但卢元这时候可没功夫搭理他了,卢元沉声道:“做好准备,我看他这模样像是要爬墙,给院墙留条缝隙,好让他钻进来,但凡他只要一进院子,就立刻拿下他。”
卢元他们来到时,便已经在陈府院内布下了绳套等陷阱,黑衣人若是进来,卢元敢担保他有来无回。
“是。”众差役纷纷摁住手中的刀柄,无声地缓缓抽出雪白的刀身。
黑衣人畏头畏脑地观察了好一阵了,确定了陈府并无戒备后,这才蹑手蹑脚地来到墙根,一个燕子翻身,便利落地翻上了墙头,又一个漂亮的下坠,便轻盈地落在了院子里。
黑衣人谨慎地甄别了一下方向,这才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不对呀班头,不是说凶手戴着一顶斗笠,斗笠上还有一帘黑纱吗?这家伙怎么只蒙了个面?”
方才那个一直说话的差役又发出了疑问。
“这我上哪知道去?”卢元没好气地回道,不过他心中也有些拿不准,眼前这人要说轻功,的确还不错,不过就这胆量,能杀人?
“先把他拿下,一审,不就都清楚了吗?”另一名差役插嘴道。
“老四说的有道理。”卢元颇为欣赏地点了点头:“就算他只是个蟊贼,今夜我等也不能让他走出这陈府。”
一行人踮起脚尖,一个接一个地悄无声息地自院墙上跃下,朝着黑衣人围拢过去,埋伏在陈府内的差役也从四面八方靠近过来,无声无息间,一张巨大的包围圈已经笼罩在了黑衣人的头上。
跟了一阵,卢元发现,这黑衣人的目标竟然不是院子,也不是陈家人的卧房,而是后厨。
“这该不会是哪个快要饿死的小贼摸进来偷吃的吧?”卢元的心里直犯嘀咕。
但很快卢元便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这黑衣人进了后厨,并没有进做饭的房间,而是目标明确地直奔后厨院墙边的几口大水缸。
“班头,这家伙该不会是想?”老四小声道。
“我觉得也是。”卢元的脸色不好看,这几口大缸子是陈家全府上下每日做饭的水,这是冲着灭门来的啊。
果然不出所料,黑衣人站到水缸前东瞧瞧西探探,确定四下没人之后,便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一把拧开鲜红的小瓶塞,黑衣人便要往下倒。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瓷瓶中的液体将要滴落的那一刻,一脚飞踢正好落在了黑衣人的心口上。
“啊!”随着一声惨叫,黑衣人如一条横线般地直飞了出去,手中的瓷瓶也“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