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哥,让我跟吴锋一起去吧,给他帮帮手。”虞新柔在一旁提议道。
吴青云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好。”
“那我也要去。”听到虞新柔要去,李流云瞬间道。
“你不行。”吴青云果断地表示了拒绝:“万一那个顾维生再发起疯来,只有你才能制住他。”
“放心吧,有巧儿姑娘在,新柔小姐的安全可保无虞。”
“好吧。”李流云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下来。
后堂的卧房中,顾维生已经醒了过来,此刻正如三岁小儿一般地蹲在地上捉蛐蛐玩。
“老许,情况怎么样?”吴青云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还行,我查阅了一些古籍和先师留下来的医书和手记,再加上有这几位名医的帮忙,应当能多上几分把握。”
许长钧伸手指了指正在屋内不停忙碌的十来位郎中,这已经是府衙里最大的屋子了,但人一多,竟然还显得有些不够站。
“只是毕竟没有先例,谁也说不准,最后能留下来的,是他的哪个灵魂。而且还可能要动刀,到时候,他的小命也未必能保住。虽然我很自信自己的医术,但还是要将这可能的最坏结果与你讲清楚。”
“你到底打算用什么办法来医治他?”吴青云忍不住道。
“失魂症的出现也源于幼年时的强烈刺激,顾维生分裂出第三个灵魂源于李将军的强力打击,也佐证了这一点,所以要治愈失魂症,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毒攻毒,给他一个更强烈的刺激,再辅以药物来稳定他的心神。”
“这么做,他不会彻底疯掉吗?”
“他如今和彻底疯掉有分别吗?”
许长钧淡淡的一句话,就把吴青云给噎在了原地,他又看了看地上的许长钧,叹了口气,回正堂看案卷去了。
吴青云伏在案上,从天光大亮看到了万家灯火,桌上的卷宗,堆成了一座小山。
“顾家祖籍来自城北顾家庄,按卷宗上的说法,在顾维生之父成年前,顾家全家人都在那儿居住,直到其能独立谋生了,方才离开顾家庄,顾维生亦是出生于顾家庄,一直到四五岁时才被他父亲接到城中。”
“但卷宗中同时又记载,顾家一直世代经商,在顾维生父亲接手祖产之前,便已经是家有余财,小有积累了,在小村庄里世代经商?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吴青云在正堂中回来踱步,心境与屋中的烛火一般,摇曳不定。
“大人,大人,有消息了。”
正在这时,一名差役从堂外快步闯了进来,一进门便急吼吼地喊道。
“是顾家庄有消息了?”
“大人料事如神。正是您派去顾家庄的差役回来了,他还带回来了一个老汉,说是在顾家庄住了一辈子,庄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把人请进来。”
“大人您别急,那人上了年岁,走得有点慢,小的是怕您着急,先来一步,将消息禀报给您的。”
“好吧,我不急,我不急。”
吴青云坐回到桌案之后,静心养起神来。
又等了老大一会儿,吴青云终于再度听到脚步声响起,中间还夹杂着拐杖拄地的声音。
紧接着,吴青云便看到两名差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进入堂中。
吴青云赶忙迎了上去,帮忙扶着老人坐下。
“有劳大人了。”老人一边坐下一边向吴青云道谢。
“老人家知道我的身份?”吴青云惊讶道。
“大人别看我年纪大,我这眼神可好使得很,您身上的官袍我都瞧得一清二楚,更何况,能住在这府衙里的,不是官还能是谁?”
吴青云笑了笑,问道:“老人家今年高寿啊?”
“九十三了。”
“什么?”吴青云顿时惊讶得合不拢嘴,诚然,这老人外表看上去年岁很大,但吴青云猜测也就是七八十岁左右,想不到竟然已过了耄耋之年。
“老人家看上去很年轻啊。”吴青云衷心道。
“呵呵,我这人打小就面相老,人家面容年轻的时候瞅着我就长这模样,几十年后再看我,还是长这模样,一点变化都没有,都说我怎么不见老啊。哈哈。”
老爷子开怀大笑,显然平日里也是个极为开朗之人。
“那您这几十年都是住在顾家庄?”
“是啊。”老爷子叹了口气:“我既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大志向,一辈子就窝在顾家庄这么一个地了,所以顾家庄几十年来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知道一些,大人您说要问顾家庄以前的事情,族长就把我推过来了。”
“是这样。我想问个人,顾维生,您知道吗?”
“谁?”老爷子掏了掏耳朵,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顾维生,顾明俊的儿子。”
“哎哟大人,你说阿俊呐。嗨,他都好多年没回来过了,他儿子的名字我哪记得哟,我就说嘛,就这顾家庄全庄上下八百多口子人,哪个我不是门儿清,但就您方才所说的名字,我完全没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