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小心脚下,这边请。”
掌柜热情地在前方为吴青云几人引路。
“大人,您看,这也是我们竹贤人家的一大特色,竹林夜饮,您若是喜欢,日后就常过来。”
穿过前厅和小院,掌柜带着吴青云几人来到了后院的竹林中,这里错落有致地建筑了几座小亭,四周竹林环抱,中间还夹杂着点滴流水,萤火微弱,的确称得上是诗情画意了。
“一般的客人也就只能在前厅用饭,顶多也就是坐个雅间,能到这竹林里来品酒的,那都是得有点身份。当然了,法曹大人,您的身份那绝对是当得起的。只要您随时来,这竹林随时为您开放。”
吴青云看了看四周,问道:“所以是张镇守来定下的酒席?”
“不是,是前几日那个年轻人来定下的,本来我都不认识他,也不可能让他用竹林,但他说要宴请的是张镇守,还当着我的面写下了请帖,所以我也就将信将疑地应下了。”
“大人,这便是镇守大人他们昨夜饮酒所在的亭子了,不过也没什么好看的了,都已经让伙计收拾干净了。”
妇人指引着吴青云来到最边缘的一处亭子,竹林已经很幽静了,但此处即使在竹林中,也是最为僻静的所在,亭子不远处,还有一眼山泉,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流水声正好可以盖过亭子中人说话的声音。
“昨日他们宴饮的情况如何?可有争吵?”
“哎哟这您可问倒我了。小奇,小奇。”
掌柜喊了两声,方才见过的那个小二哥飞快地跑了过来。
“大人,这是小奇,您别看他嘴笨,办事利落着呢,昨夜镇守大人那桌就是他侍候的,您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小奇,昨夜镇守大人和那位年轻的客人可有争吵啊?”
“没有。”小奇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他们吃得可开心了,我看见那位黑衣客人还敬了镇守大人好几杯酒。”
“那他们是一起离开的吗?”吴青云问道。
“不是。是那位黑衣客人先走的,镇守大人自己多坐了一会,又自酌自饮了几杯,之后才走的,不过账是黑衣客人结的。”小奇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小奇,你不要紧张,本官再问你,昨日他们两人宴饮时你可曾注意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要急,你慢慢回忆,想好了再回答我。”
“嗯。”小奇挠着后脑勺,为难道:“好像没什么奇怪的啊。哦对了,黑衣客人是先来的,镇守大人是后到的。镇守大人入席之后,跟黑衣客人聊了几句,突然猛地站起身来,直接掀开了那位客人面前的黑纱,盯着黑衣客人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坐回去。”
“而且坐回去的时候,镇守大人的表情很,很。”小奇使劲摇了摇脑袋,也没找到合适的词语。
“很难以置信?”吴青云试探着问道。
“啊没错,我要说的就是这个词。”小奇一拍脑袋,竖起大拇指,激动道:“大人您真厉害。”
吴青云捂住额头,哭笑不得。
“还有吗?”
“没了吧,后面他们都比较正常,和普通的客人没什么分别,吃完一抹嘴就走了,留下一地狼藉让我们收拾。”
“小奇!”掌柜恨铁不成钢地给了小奇一脚:“没了就上一边凉快着,哪来这么多话。”
然后瞬间又换上一脸谄媚的笑容:“大人,您看您问的事情,小店就知道这么多了,旁的也帮不上您了,您见谅。”
“嗯。”吴青云点了点头:“你们做的很好。”
“大人,那是否能透露一下,是出了什么事情?莫不是镇守大人和那位黑衣客人发生了什么纠葛?”
“张羡死了。”
“什么!?”掌柜大惊失色,直接惊呼起来。
镇守死了这种事情在这个小镇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消息肯定是瞒不住的,估计马上就要传遍全镇了,因此吴青云也没有隐瞒。
“镇守大人的死与本店没有关联吧?”掌柜惴惴不安地问道。
“不是你干的就与你无关。”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吴青云的话,掌柜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昨夜镇守是怎么离去的?是步行?”
吴青云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
“回大人,昨夜是小女子亲自将镇守大人送至门外的,但很奇怪,往常镇守大人来店里赴宴时,家里的车夫都是在外面等候。”
“但昨夜我却没有见到张府的车夫,我还问了镇守大人,需不需要找辆马车送他回去,是镇守大人自己说不用,说自己走走两步就回去了,可与我无关啊。”
“他走的是这条镇里的大路吗?”
走到酒肆门口,吴青云伸手指了指自己来时的路,开口问道。
“没错,就是这条路。”
这时,许长钧的鼻子微微一动,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不由得开口赞道:“好浓的酒香,是药酒?”
“这位客官真是识货之人,本店储存的酒水都是上等的竹叶青,内有砂仁、当归、陈皮等名贵药材十余种,芳香醇厚,一口下去,那是回味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