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情况如何了?”
总是得有人做恶人,吴青云不合时宜地上前打破了这幅静谧的美景。
听到响动,李流云不紧不慢地睁开了双眼,摇了摇头道:“整整一日了,老许没有给我透过一丝口风,还将我给赶到这屋外给他守门了,所以情况究竟是好是坏我也不知道。”
“只知道这屋里一会静谧似鬼,一会是吵闹得像是快要炸开的火炉一般,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干什么?”
“要不是老许叮嘱在先,说他没有打招呼谁都不能闯进去,我早把门踹了。”
李流云明显有些不耐。
“这都一整天了,东西也没吃?”吴青云有些不可思议。
“吃了吧。”李流云的语气听起来也不太肯定:“反正两顿饭都是从窗口送进去的,门缝都没有开一条。”
“那你敲敲窗,让老许出来,我们有些收获,也许对他有用。”
“好。”
李流云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转身便伸出手指在窗沿边轻轻叩击了两下,甚至都没问吴青云的收获是什么,这小半年的相处下来,两人间早已建立起一种搭档般的信任。
“吱呀,吱呀。”
很快,窗栓被转动的声音响起,紧跟着窗户被轻轻抬起,盈儿清丽的脸庞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李将军,有什么事情么?唔,是吴大人,您来了?”陈盈儿惊喜道。
“是啊。”吴青云点了点头道:“有些收获想说给老许听,他方不方便?”
“您稍等,我去喊许师傅。”陈盈儿手一松,窗户瞬间又闭合上了。
“盈儿是什么时候喊上老许师傅的?”
吴青云有些愕然地看向吴锋,吴锋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片刻后,窗户被粗暴地抬起,许长钧一脸不耐烦地伸出了头。
“干什么吴青云,我不是说天塌下来了都别打扰我吗?要不然到时候没治好你可不能赖我。”
“不赖你不赖你。”吴青云一脸无奈地回道:“你先前不是让我们打听一下顾维生的过往,尤其是他的幼年吗?我们打听了,有了些许收获,这不就赶紧来汇报给你听嘛。”
“那你赶紧说。”
吴青云一五一十地把从顾家庄老爷子以及顾家邻居阿婆那里听来的消息全都仔仔细细地讲给了许长钧听,还把那块竹板也从窗户中递给了许长钧看。
等吴青云说完,许长钧脸上早已转怒为喜,他一只手抓着竹板,另一只手用力地拍打着窗台。
“太好了,老吴,太好了,你这些消息来得太及时了,若是先前,我大约只有三成把握,如今有了你的帮忙,至少成功机会能达到五成。”
“才五成?”吴青云一个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许长钧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五成就已经很不错,如此复杂的病例,若不是我这个医中圣手出马,一般的郎中连治都不敢治,你若质疑我的医术,你便另请高明好了,看看在这交州城,还有谁敢接你这活。”
“别生气老许,别生气,我当然是信得过你的,别说是交州,就是寻遍整个大玄,哪里去找比你更好的郎中啊,你肯定是最有把握的,一切就全都拜托你了。”
吴青云努力地赔着笑脸。
“哼。”
许长钧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啪”地一声便猛地将窗户关上了。
“我们也走吧。看老许的神色,估计这一时半会儿是完不了活的,大家这几日也都累了,都早点回去歇息歇息。”
吴青云转身看向众人,众人皆是点头。
“李将军,我让吴锋替你会儿,你也回房休息休息?”吴青云问道。
“不用,我能撑得住。”李流云十分坚决地摇了摇头:“这么多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住这家伙,绝对不能让他跑了,交给其他人看管,我不放心。”
“那好吧,那就辛苦你了。”
看着他那坚毅的神色,吴青云更加无奈,又是一个劝不动的,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倔。
离开的时候,吴青云隐隐约约地听见了房间里传出的声音。
“维生,你再不说实话,爹可真要生气,爹一生气,可就要打你板子了啊,你还不老实吗?”
吴青云与许长钧相交多年,一下子便听出是他的声音,但他的语调怎么这么奇怪,是在模仿顾家俊的声音?这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疗法,真是闻所未闻,吴青云带着心中深深的不解离开了。
一转眼便过去了五日,这五日里,虽然许长钧一直没有消息传来,但吴青云自己也忙得不可开交。
越来越多的实证被补充,载入在案,一切的一切都证明,凶犯便是顾维生无疑,唯一有疑问的,便是最后到底要将一个怎样的顾维生送上刑场,是眼前这个形态举止如稚童般的顾维生,还是那个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的保护者。
这五日,光高刺史自己便亲自来了三趟,陆长史等其他官员更是跑了五六趟之多,士家,张家这些死者亲属听到风声,更是不计其数地一遍又一遍地往吴青云面前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