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盈儿给许长钧献上的拜师礼竟然是一幅手绣的仙鹤蟠桃图,尺寸颇大,长有半丈,宽更是达十余尺。
从那日吴青云撮合二人拜师之事,粗算一下,怎么也不到十日的光阴,这么短的时日竟然完成了一幅如此宏大的刺绣,不会是通宵达旦地不睡吧?可看陈盈儿今日神采奕奕的模样,又不太像。
而许长钧的回礼更是让吴青云目瞪口呆,他竟然直接端上来了满盘子的黄金,从金元宝,金镯子,金项链,无所不有,甚至还有一方金制的脉枕。
许长钧的这一通操作,不仅吴青云目瞪口呆,在场的众多宾客也都是一副被惊掉了大牙的表情。
看来这行医制药,不仅能救人,也确实挣钱哈,吴青云在心里默默想道。
师徒二人的礼节行毕,接下来便是丰盛的拜师宴在许长钧的高呼声中开始,这也是吴青云在整个典礼中最为心仪的部分,毕竟可有一段时间没品尝到望仙楼的手艺了,果然,还是那种别具一格的美味。
今日的宴席选用的酒水,也依旧是望仙楼独家的望仙酒,微甜的口感让人流连忘返。
酒过三巡,许长钧师徒二人先后来敬酒,许长钧来时,已是喝了不少,脸上一片通红,但看得出来,他今日着实是高兴,一只手紧握着吴青云,嘴里不住地说着感谢的话语,今日从许长钧嘴里听到的谢谢,比吴青云与他相识这么多年,加起来都多。
许长钧走后,陈盈儿也随之而至,她的小脸微红,应该也是饮了几杯,好在吴锋一直紧紧跟在她的身边,应该是替她挡了不少的酒,所以陈盈儿并没有多少醉意。
好容易送走了千恩万谢的陈盈儿,吴青云终于能再坐下夹起一口美味的菜肴,身后桌子上的议论之声便传入他的耳中。
“哎老王,你别说,许大夫的这个徒弟长得还真是漂亮啊。”
“人家不光漂亮,手上也很有一套呢,你别看今日才刚刚拜师,但她其实跟随在许郎中身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应该是学到了不少东西,治那个顾维生的时候,她给我们打下手,可是帮了不少忙呢。”
“差点忘了,你是参与过那个什么顾维生医治的。说起这个我就来起,为了治这个凶犯,官府将交州城里有点名头的郎中都请了去,偏偏就没请我,你说气不气人,这不是明摆着说我不算名医吗?”
“哈哈,别往心里去老黄,谁让你擅长的都是那妇人喜脉之事的诊断呢,顾维生这事,请你去了也派不上用场啊哈哈。”
老王郎中开怀大笑,只留下老黄郎中一脸阴郁。
“那个顾维生真的被治好了吗?”黄郎中还是有些不死心地追问道。
“真的好了,供词都做了,估计马上就要问斩了,也算罪有应得,就是可怜了那些死者的亲属啊。对了老黄,你不是跟士家关系蛮好吗?他们最近恐怕日子也不好过吧,族长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死了,家主继承人大位空悬,恐怕又要上演一番家族内斗了。”
“嗯,最近我见过士族长两次,情绪的确不太好,但已经在好转了,他都是见过大风浪的人,不会看不开的。”
“他我倒是不担心,这里面最可怜的应该还是那个士少家主刚刚过门的夫人吧?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不说,刚刚嫁过来夫君就死了,恐怕士家那边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看吧。”
“那你这就是大谬了。最近这士少夫人可都快被士家当掌上明珠给供起来了。”
“哦?怎么回事?”
“不知道吧。””黄郎中低下头,以蚊蝇般的声音低声细语道:“士少夫人有喜了。
王郎中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真的假的?还有这么一说?”
“那还能有假?”黄郎中一拍大腿,怒不可遏:“是老子亲自去号的脉,我还能老马失蹄不成?”
“那怪不得士家族长要把这位少夫人给供起来。他要是有个后,这族长之位就不用落到其他房手里了,还能在他这一脉传下去。”
“那可不,士家主听到我亲口确认喜脉的时候,两只眼睛都直了。”
“这么高兴的事,那给的诊金想必也少不了吧。”王郎中双眼顿时流露出艳羡的目光。
“何止啊,不光有诊金,还给了额外的喜钱,足足有五十两呢。”黄郎中伸手比划了个大大的“五”。
“哇。”王郎中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两位,打扰一下。”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把谈兴正浓的二人吓了一跳。
两人定睛一看,一个三四十岁,鬓间微白的中年人不知何时凑到了他们旁边的位置上。
“你是谁?”
“你是在偷听我们说话吗?”
两位郎中一人一句,把吴青云呛得连连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那个王郎中,其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