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李将军,还好吧?”
离征南将军府不远的一处小庭院内,吴锋正照看着李流云,他轻轻拍打着李流云的后背,李流云怀里死死地抱着一个小坛子,作势欲呕,却一直只是干呕,吐不出半点东西。
“都说了让你吃点东西再喝了,这都喝成啥样了?”吴锋不由得责怪道。
“蓝宁那跟个人形酒盅似的,一杯接一杯地灌我,我有什么办法。”李流云又费劲地吐了两下,发现确实没什么能呕出来的,干脆往后一倒,直接将自己重重地摔在床榻上。
“放心吧,我没啥事,你没看我此刻说话多清楚?方才那都是演戏给他们看的。”
“你方才还真吓了我和巧儿一大跳,我们都以为你神智不清到要喝趴到桌子底下去了。”吴锋扶额苦笑,巧儿也在一旁附和着点了点头。
“我要不那么演,他们能那么快放过我?”
“没办法,人生如戏啊,不演不行。”李流云仰天长叹。
“那李将军你说,蓝将军他们适才是不是也是演的?”吴锋凑到了跟前。
“多少肯定有些演的成分在。”
“这样。”吴锋点了点头。
“不过。”李流云突然竖起了一根修长的手指:“他那段夸我是栋梁之材的话肯定不是演的,而是真心话。嘿嘿。”
吴锋与巧儿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喊道:
“李将军你是真的喝多了,快躺下!”
李流云还没来得及再开口,英俊的脸庞就被两人七手八脚地用被褥给盖上了。
一夜无梦,一觉天明。
睡得香甜的李流云感觉自己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窒息得透不过气来,急忙伸手去抓,一把掀开压在头顶的被子,一大股清新的空气猛地涌入心肺,李流云一下子睁开双眼。
他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感觉脑袋还是有些发懵,吴锋的声音从屋外传到了屋内:
“李将军,李将军。”
人未至,声先到。
李流云披上了在床上角落里找到的外衣,轻咳两声,努力端正坐好。
吴锋推门而入,看见李流云起身,长出了一口气:“李将军,幸好你已经起来了,不然我怕是要强行叫醒你了。”
“怎么了?”李流云微微皱眉:“出了什么事吗?”
“一大早朱副将就亲自过来了,说是粮草已经点验完毕,数量无误,查收文书他们已经连夜制作好了,让我们准备一下,尽快返程。”
“这是在明着赶人了?”李流云感觉额头有些隐隐作痛,他使劲晃了晃:“这一路颠簸不少,将士们可谓是身心俱疲,这才休整不到一日又要上路,不合理吧?”
李流云摇了摇头:“我去看一看。”
交州运粮队驻地中,朱副将大马金刀地端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四周的士卒们来来往往,只有他巍然不动,双眼微眯,仿佛在养神。
突然,他耳根微微一动,嘴角流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流云见过朱副军。”
“李将军来得很急啊。”朱副将睁开双眼,微微一笑,但并未起身。
“接到消息很突然,步伐不由得仓促了些。”李流云歉意地笑了笑。
“无妨。是有些仓促,李将军你也知道,边关军务繁忙,实在是无暇招待你们,可不是我们对你李将军有什么意见,不欢迎你们啊,李将军千万要理解。”朱副将笑容更盛。
“理解理解。既然如此,我们今日便离开镇南关。只是将士们近来着实疲累,我的想法是让他们今早再休息一阵,待午间烈日过后,再开始收拾整装,傍晚用过晚饭之后,再行启程,如此可否?”
“当然没问题。”朱副将爽快答应道:“只要在今日启程都是可以的。再强调一遍,李将军,我们真的不是有意催你,今日之事,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昨日蓝将军对你的赞扬之语,你也听在耳中,若不是他今日实在是要事缠身,他一定会亲自来送你。我们真的都十分喜欢你。”
朱副将在他一脸威严的脸上努力挤出和善的笑容。
“朱将军不必解释了。都是军伍之人,流云能理解的。”李流云也笑了笑。
“那就好,那我就不多打扰了。待你们启程之时,我再来相送。”
“朱将军请。”
“明明就是在赶我们,还硬撑着说不是。”
看着朱副将的背影远去,吴锋忍不住抱怨道。
李流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是真的,李将军,我都找人打听过了,其他州来送粮草的队伍,起码在镇南关停留休整三日,甚至更长都没问题的。他们这是明摆着针对我们啊。”
见李流云不说话,吴锋顿时急了。
“我知道是真的啊,但这是人家的地盘,我们说了不算。”李流云一脸淡然。
“您就不生气?”
“不生气啊。”李流云十分果断地摇了摇头:“只是我更好奇了。”
“好奇?好奇什么?”
“好奇这镇南关究竟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