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发生的事不都在电话里说过了?”
裴砚舟眉宇间闪过一丝烦闷。
这些日子,叶欣欣被叶兰音起诉后,成日地和他闹腾,要他动裴家关系解决这件事。
然而他再混不吝,心底也清楚。
这事上次过了老爷子的眼,又有大哥裴应淮帮那个女人。
他斗不过。
开庭的时间越来越近,裴砚舟也越来越焦灼。
他也不想有个上法庭的未婚妻。
但是能怎么办,长辈们认准了叶家,他只能按部就班。
“你大哥受伤的事就没和我说呀。”
云婉蓉拍着裴砚舟的肩。
“还能怎么受伤,叶兰音那个女人被叶家之前的保姆劫持了,他去英雄救美,从五楼掉下来摔的。”
“有这种大事,你怎么不早说?”
云婉蓉拉住儿子,看了看周围的佣人一圈,把他拉进茶室,放低了声音。
“他这伤也遮不住,出门活动这些天,集团那边没什么反应?”
首席执行官鲁莽行事,为了女人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是会影响投资人做决策的大事。
“有啊,所以裴应淮雷厉风行搞掉了一批人,我的人有好几个都折在里面了。”
裴砚舟破罐子破摔道。
“集团股价本来跌了,但他做的是好事,把集团的风评带起来了,股价比出事前还涨了几个点,没人敢说什么。”
这段时间裴应淮受了伤,又风头正盛,他在家几乎都是避着走,就怕产生什么冲突,老爷子怪到自己头上。
“哎……多好的机会啊,当时你就该劝你爷爷,让他在家休息,你去顶上的。”
云婉蓉惋惜地叹了口气。
“现在没办法了,他都出来好几天了,时机已过。”
“妈,别想这些了,下周就是订婚宴,欣欣的事还没完呢。”
裴砚舟烦躁地抓了下头发,在云婉蓉面前点燃一根烟。
裴老爷子不喜欢,裴家没人敢在公共场合抽烟。
但他现在很烦。
云婉蓉知道他压力大,也就纵容他在家放肆。
“不就是起诉吗?现在我回来了,这点小事怕什么?”
她初听叶欣欣被起诉的原因时,很是恼怒地在游轮上怒骂了一通。
倒不是云婉蓉德行多优秀,而是她觉得叶欣欣的手段太笨了。
想收拾叶兰音,也不计划得周密一些,在自己家居然还能让人跑了闹大,监控也被裴应淮弄了去。
这是什么样的蠢货?
云婉蓉不仅讨厌叶欣欣,就连叶家人也一并讨厌起来。
“妈你打算怎么做?”
裴砚舟深吸一口,吐出缭绕烟雾。
云婉蓉微微躲开,掏出手机。
“你大舅舅前段时间当上江南那边的法院一把手了,这点关系还是有的。”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露出微笑:“起诉是一回事,胜诉可又是一回事。”
裴砚舟明白了,云婉蓉这是准备让叶欣欣上法庭后再全身而退。
“但是她上了法庭,终究不好看。”
他掐灭了烟,面色愠怒。
“妈,叶欣欣和叶兰音相比,差了太多了。”
他虽然恨叶兰音,但每次觉得叶欣欣哪里做得不对时,总是不自觉地会拿叶兰音来比较。
有叶兰音珠玉在前,叶欣欣便显得格外蠢笨不堪。
云婉蓉拍了拍儿子的肩。
“叶兰音到底是叶家正经培养出来的,但你要记得,她做了那种丑事,和你是不可能的。”
她心中警惕,表面上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安抚儿子的情绪。
“我知道,我对她早就没感情了。”
裴砚舟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和云婉蓉倒了一杯茶。
“我就是觉得自己不该娶这么个女人,什么都不懂,这怎么能成为我的助力?”
受云婉蓉影响,裴砚舟从小到大都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
就算后来跳出一个裴应淮,他也依旧不服气。
继承人又如何?老爷子年纪大了,他先养精蓄锐,伺机待发,到时候,鹿死谁手还说不定。
见儿子野心依旧,云婉蓉满意地笑了。
她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怕什么,娶她,不过是因为你奶奶的遗嘱。”
她缓步上前坐下,揭开青瓷茶碗,动作优雅,笑容得体。
“等到生下第一个孩子,你们感情破不破裂、叶欣欣担不担得起二少夫人的位置,还不是你说了算。”
……
作为裴家唯一的女眷,云婉蓉自有自己的一套人手。
从茶室出来后,她快步走上三楼的房间,给自己的助理打电话。
向助理是裴氏集团的精英,当初大学毕业便得到了云婉蓉的赏识,一路从文员杀到秘书办,一直暗地为云婉蓉服务。
后来裴应淮上位,她顺势退下,成了云婉蓉明面上的助理。
“向怡,这些日子,裴家和医学楼那边的人都没出问题吧?”
电话接通后,云婉蓉单刀直入。
向怡很快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