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岚激动得差点跳了起来,由于方廉,还有一些下人在这里,她不能太随心所欲,大声尖叫,否则惹人争议,只能抑制住自己的激动的心情,淡定自若般躬身行礼。
方廉喝完了粥汤后,他站起身来捯饬衣角,准备前往松江府衙。
等到方廉走后,玉岚也就受自己的意愿去了街区十字路口寻找那位吹糖人的老者。
街区十字路口,糖人坊。
糖人坊的占地不足一尺,内窄外挤,让人喘不过来气。
走进这一米不到的糖人坊,虽然显得十分窄小,乘不下两个人,但周围古朴的韵味让人不得不回想起儿时在路边摊玩耍时,旁边的商贩就会叫卖糖人咯。
玉岚走到了巷内,伫立望了望,“这里就是糖人坊了么?”
她朝着坊内走去,放睛望着,各式各样的糖人,个个生龙活虎,栩栩如生。走在糖人的面前,仿佛自己是一个高大魁梧的巨人一样,矗立于苍穹之巅。
就在这时,一位年长的老者从屋外探出,正是玉岚今早所遇到的那位老者。
“小姑娘,咱们又见面了,你现在是想清楚了吗?”
玉岚面向他,说:“是的,老人家。”
“你看,这个糖人像不像你啊!”老者从旁边的柜子上拿出了刚捏好的糖人,给玉岚观赏。
“哇!好逼真啊!这眼睛,这鼻子,还有这腿,这些都简直和我一模一样,我都开始怀疑我自己是不是我了。”玉岚观摩了一遍又一遍,情不自禁的惊叹道。
“哈哈,那是当然,既然你来了,那老拙会每天教你的,直到你功成名就,把这些技艺掌握好了以后,那老拙死也瞑目了。”老者摸着胡须笑道。
玉岚听完这句话以后,心中感受到了老者对吹糖人的热爱及追求,让她不得不心生佩服。
“好了,话不多说,咱们现在就开始做吧。”
说完,老者就拿出来他家特有的糖浆,他将糖浆先揉成一个团状,拿在手中,然后吹出自己想要的形状,例如人物、动物、植物等,技艺精湛的话,可以将一些细节展现大众的眼中。
至于最后,等大功告成的糖人凝固好了以后,就能赠送有缘人的手上。
老者示范的做着,说道:“小姑娘,你看着我吹,你紧接着来,好吧?!”
“好……”
老者一边吹着糖人的形状,一边做着动作让玉岚记着,如何按要求进行操作。
玉岚学着老者的动作,一步一步地打着手势花样模仿着捏糖人的样式巧妙灵活的操作,“慢点……是这个样子吗?”
“对,就是这样,形状差不多快出来了……努力啊,别放弃!”
受老者的鼓励后,玉岚暗自在心里为自己加油打气,越是非常困难的,就越是具有挑战性。经过长达两个多时辰的努力,终于有了些许起色,样子么,虽没有像老者做出来的糖人惟妙惟肖,但起码知道是个什么样子了。
“……”
“做得很不错,有待提高!”老者鼓励道。
“真的么?”
“你一个新来的,还要做多好啊!慢慢来,别急于求成,这样会好高骛远的。”
玉岚听了他的话后,有所感悟,做事情要学会趋利避害,不能操之过急。
与此同时,玉岚也明白了老者所说的一番话与她老爷方廉的话有着极为相似的道理。
老者淡然说道:“人物、动植物,还是一些家常用品等,想要把它们做出来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要靠着自己的坚持去热爱它,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它们的模样是由每个人的意志去控制的,你越是肯坚持下去,越会发现糖人不仅仅承载着这里的风土人情,还承载着对这个手艺人的认可。”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经过玉岚的刻苦钻研,她终于尝到了成功的喜悦。
她这次吹的糖人是一只可爱的小白兔,看样子活灵活现,生动逼真,连老者看到了后都为之赞叹不已。
就这样,玉岚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吹糖手艺人。
方廉得知玉岚继承了那名老者的衣钵,心中也不禁的为这小丫头感到一丝钦佩之意。
农历乙卯年,九月中旬,寅时两刻,华亭县,松江府衙侧厅内。
严嵩义子赵文华受嘉靖帝之命派遣到江南一带巡师,自松江陶宅镇之战大败以后,他回到了松江府,坐在槐木椅子上凝神思考,一度认为日倭难剿,不宜消耗大量兵力、财力在这上面,这是极为不明智的选择。
如果皇上要问到了,就将此事推卸给他人,这样一来,既能铲除自己的敌对势力,又能得到皇上的嘉赏,这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处么?!
想到这儿,他嘴唇轻撇,两手一拍,顾不得这么多了,于是就随自己的心意下定决心。
在前些月,闽浙总督、尚书张经和右佥都御史李天宠剿倭获王江泾之战,赵文华秘密上疏给严嵩,说王江泾战役的胜利是他督师出战的结果,并与胡宗宪一起诬劾张经、李天宠二人“养寇失机”。
首辅严嵩随即禀报了给嘉靖帝朱厚熜,知道此事的嘉靖帝朱厚熜顿时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