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欧阳长丰,你有种啊,死到临头了,还那么大言不惭,我俩兄弟都快被你坚毅的性子所折服了。也罢,我就充当一次好人吧,你说,你还有哪些心愿未了的,说不定我替你完成!”萧逸风淡道。
“欧阳长丰,你有什么心愿尽管说便是,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磨磨唧唧,吞吞吐吐之人,你快说,我做主!”
欧阳长丰面色一凝,变得如此深沉,说:“老夫……老夫想看看我的妻子,不知两位大人,老夫的心愿是否答应?”
萧逸风道出实情:“既然我们都同意让你去看你的妻子了,难道我们还能出尔反尔?!这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么?”
陆雍鸣道:“你的愿望,就这个?没有其它的?!”
“唉,老夫做错了太多的事,害人害己啊,如今看来,我不想奢求那么多了,老夫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唉……”
说完,陆雍鸣二人将欧阳长丰带出了监狱外,来到了大理寺海外道。
就在一间不太大的房间里,躺了一具女尸,全身上下被白布绷带包裹得严严实实,基本上看不出来有任何缝隙。
这是因为防止肉体腐烂。不仅如此,房间体积狭小,不宜通风,容易遭来虫类的侵袭,会使周边的物品包括人尸之类,都会被将他们腐烂。
最重要的便是,他们身为大理寺的官员,对待刑狱的要求极为苛刻,绝不容得一丁点儿的马虎,同时,这也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陆雍鸣将欧阳长丰带到了房内,他指道:“你过来看吧,你妻子就在那!”
“如烟……你……”
陆雍鸣晓得欧阳长丰想说些什么,他于是便叫来大理寺卿,向大理寺卿说明原由。
事后,大理寺卿胡叔廉,说道:“陆佥事既然开口说话了,那本官就派人将尸体上的布料撕开,这样可以了吧!”
“有劳胡寺卿了。”
“哪里哪里,客气了!”
随后,一卒将尸体从头到脚上的绷带剪了开来,而一旁的萧逸风看到她容颜依旧是那么的娇美惊艳,让他这个大活男人都为之动容。
过了不到一刻的工夫,一具完整的女尸呈现在他们的眼中。
萧逸风嘀咕着:“难怪欧阳长丰誓死都要救活他的柳氏夫人。”
“欧阳长丰,好了,来看你的妻子吧。”
欧阳长丰步履艰地走到了他的妻子柳如烟的身边,双眸之中热泪盈眶,流露出了满是愧疚的表情,十分对不起她。
“如烟,对不起,我真的没用,没能照顾好你,你走了后,我马上过来陪你……”他握着她的手抚贴在自己的脸上,柔和的说道。
欧阳长丰抚摸着她的双颊,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在人间深入的交流。
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也许他们会在另一个世界相见!
欧阳长丰与他的妻子在另一个空间聊得时间很长,如同往常在一起和和睦睦吃个家常便饭。
可惜,这些都是他的幻想,如今也只能通过回忆来感受这一美好时光。
时辰已到,陆雍鸣与萧逸风不再给欧阳长丰机会了。
陆雍鸣只道:“好了,你的愿望咱们已经替你实现了,你应该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吧!”
“是啊,老夫这辈子终于解脱了。年轻人,前方的路还很远,需要追求的东西还很多,要看准时机,千万别等到错过了时,才感到后悔。”欧阳长丰富有哲理的说了一句,陆雍鸣替他完成了该完成的愿望,他已经很满足了。
“你,想要做什么?!”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老夫去了!!”欧阳长丰眼疾手快地从喝酒的方桌上,拿了一坛喝空了的酒坛,猛地朝地上“咣当”一声,将酒坛摔得粉碎,拿着其中摔碎的碎片引颈自戮。
就这样,一位活生生的人瞬间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陆雍鸣等人不由得叹息了一口气,这一举动更能告诫他们罪恶永远无法洗清,唯有死才能得以解脱。
他们不经意间对欧阳长丰舍身忘死的精神感到惋惜。
萧逸风十分镇定的说道:“好了,你们别再沉寂下去了,这也让咱们深刻的感受到了人固有一死,有的轻于鸿毛,也有的重于泰山,每个人做出的何种事情,不管出于哪种原因,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更何况,欧阳长丰与自己的妻子躺在一处,你看他们睡得多安详啊!”
“萧兄说得极是。”陆雍鸣看着欧阳长丰与柳如烟的尸体躺在一起,令他也无比的动容,感到佩服不已。
陆雍鸣叫来了外面的侍卫兵,将欧阳长丰已死之事告知大理寺卿胡叔廉。
胡叔廉得知此事后,忙碌地派人过来准备收尸化验。
两具尸体就这样被送入了验尸房。
陆雍鸣和萧逸风俩人回到了北镇抚司,将欧阳长丰之死告诉了张爵。
唯独牢房内,满是伤痕累累的聂白羽依旧捆绑在十字架上,看到她的样子楚楚可怜,不禁让人激起了怜悯之意。
萧逸风道:“张指挥,那聂白羽该如何处置?”
“既然欧阳长丰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