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将士、武士们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丝的璀璨如星之色,他们微微地点了点头,都非常赞同胡宗宪所说的话。同时,他们大多数的人拉直各自的衣袖轻柔地擦拭着他们眼眶中湿润已久的热泪,随而一滴滴欣慰的泪珠浸满了双颊上,经过暮飔的一番吹拂下,热泪在脸颊上留下了道道泪痕。
夜色暮临后的景色,留下了朦胧婆娑的玉蟾,还有那颗颗如同璀璨似明珠的星星,闪耀着夺目的光辉。远边的古井井壁周围长满了密密匝匝的苔藻,井水湿漉漉的一大片,滋养着这一株株的苔藻,经过日积月累的「浇灌」,它们日益变得蓬勃盎然,活灵活现。
村野的小亭子里悬挂着古铜色的暮钟在连绵不绝的“咣当当”地响彻天际,铿锵通鸣,惊得平湖城内的百姓不停地觳觫着,他们心里非常清楚这钟声是不远处的小亭子内传出来。即便每当暮钟响起时,会出现阴云转晴的迹象,但他们仍然心绪忐忑,忧心忡忡。
平湖周边,身穿甲胄战铠的兵将、武士整整齐齐地伫立在蓁莽交错的草窠丛旁,在月影婆娑的暮霞下,他们原本廋黄的面颊在霞光的照耀下变得格外润滑饱满,与此同时,他们的双颊上仿佛经过了无尽沧桑的岁月,留下了道道因战争所创的伤疤。
他们之前因某些误会而产生出来的纠葛使得双方之间一直存在格格不入的境地,让两方陷入尴尬哑言之中。
不过好在胡宗宪已将话说到至此,他们的双颊上不经意间浮现出满怀的欣慰感。
他们争执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雨后初霁。同时,他们紧握长枪高举于空,对胡宗宪所表明之言甚是有理。
胡宗宪环视着所有人,看到他们的双颊上浮现出了一丝丝的满意之色,于是便说道:“你们一个个并没有反对的意思,那本胡堂就当你们默认了!”
徐海握住飞镰长枪,转头走向他们武士倭兵面前,随后又向胡宗宪的面望去,执枪抱拳说道:“既然胡部堂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心意,那徐某暂时告辞,让我带兵将辛五郎抓获过来交付于您,胡堂大人您还可满意?”
胡宗宪轻抚着他的须髯,盈笑满怀,望着朦胧婆娑的月亮,之后眸光落入到徐海的身上,心里沉淀了一下,道:“哈哈哈,本胡堂当然相信徐将军所说的话了,我给你一天时间,你把辛五郎这个叛倭抓来,就当你们将功赎罪了。”
徐海回道:“好,一天足矣,等本将把辛五郎这个叛徒抓捕回来,定会将他交还于胡部堂,这是我对您的亏欠吧。”
“那本胡堂等你的好消息!”
随后,胡宗宪与徐海两人的兵将相互撤离此地。
徐海回到了村里,坐在桌子边喝着闷酒发着愁,唉声叹气,不知从哪儿抓捕辛五郎。
当徐海犯愁之际,有一个平时与辛五郎交好的倭子小兵跨步来到了屋内,单膝跪地,抱拳相握恭敬地做了揖礼,向徐海禀报,道:“报,将军!属下知道将军想捉拿辛五郎,我倒是知道辛五郎他人在哪儿?”
徐海放下手中的筷子和糟酒,锐利的双眸盯着这名倭寇小兵,连住地问道:“快说,辛五郎他人究竟在哪儿躲藏?”
“他人在舟山市定海区金塘岛。”
“什么?!还在浙江省?!”
“没错,是在那里!”
徐海心思比较缜密,看到这个倭寇小兵无缘无故地来到了这儿将辛五郎躲藏在金塘岛的事儿告知于徐海,徐海心生疑虑,于是便追问道:“你究竟出于什么目的,为何告诉本将有关于辛五郎藏身的地方,莫非你与辛五郎之间在暗中设下什么陷阱,等待着咱们自投罗网,好将咱们给一网打尽!本将猜得对不对?!”
这名倭寇小兵苦巴巴地望着徐海僵硬的面颊,不经意间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双手和脑袋颤颤巍巍地紧贴在地面上,一刻钟的工夫他也不敢抬头,哼哼唧唧地吸着粘稠的鼻涕。徐海不忍直视这一幕,生怕自己看到了以后,不由得连续哆嗦着身子,以影响至他的情绪。
徐海连续摆着手道:“你还是赶紧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擦拭擦拭鼻涕吧。”
“多谢徐将军的关心,属下……”这名倭寇小兵从自己的衣兜中掏出四四方方的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着鼻涕,他的两腿牵强着支起地面,趔趔趄趄摇摆着身子慢吞吞地挪了几步,“属下绝对没有与辛五郎一起设计暗算徐将军的意思啊。”
徐海见状,他的双眸直溜溜地盯着这名倭寇小兵的面,不禁地哽咽了几口唾沫子,叹息道:“你为何好心帮本将军,告诉我!?”
“属下……辛五郎他为人表面和善,但背地里满是坏水,见到钱财就忘记了自己是谁了,更别说周边帮助他太多忙的那个人了……之后,辛五郎把我捆绑在了金塘岛附近的岛屿旁边的树桩子上。在这凄凉荒芜的岛屿上没有鱼腹虾脑,我不甘被饿死,使劲地朝树桩一侧的岩石磨去,好不容易挣开绳子逃脱于外,我就暗自发誓一定要捣毁辛五郎的诡计,所以我特意回来找徐将军,寻得你的求助,事情的全过程就是这个样子的!”
“原来如此呀!好吧,本将也正好要找辛五郎好好谈一谈,暂且就相信你吧!”徐海思考了一下,觉得这名来禀告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