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小木屋的隔音真好,再加上一层厚重的门帘,任由季云斋如何嘶吼,终究没有一个人进来。
两个为季云斋过来擦背的丽春坊的姑娘,只穿着肚兜浑身湿漉漉的蹲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孙贵笙一按软榻的一端,整个人飞身越过来。
虽然说季云斋年轻时也是敢打敢拼的主,但岁月早己掏空了他的身体,只留下一个笨拙的躯壳。
??
张展天鼾声正浓,被人一巴掌扇在脸上。
“他妈的,找死??”
张展天没说完,一骨碌坐起来,诧异的望着一脸怒气的季云海。
“海叔,发生什么事了?”
季云海的表情,己经让张展天有丝不好的念头。
“什么事?你出大事了!”!
季云海的唾沫星子喷在张展天的脸上。
“季爷被人杀了!”
“季爷???”
张展天一时愣在那里,发现季云海己经出了门,慌乱中穿上拖鞋紧跟上去。
小木屋的中央,原木的地板上血迹斑斑,季云斋低头跪在软榻的一侧,脑门上一个洞,是子弹穿进留下的痕迹,早己没了呼吸。
张展天的一张大脸,原本己经褪去的红色,又慢慢涨回。
“是谁侍候的季爷???”张展天吼道。
修脚老头一下子跪在地上,“张爷,我走时季爷可是好好的呀!”
张展天一脚踹在老头胸口,“你走后又是谁呀?”
有人过来,“修脚师傅走后,是丽春坊的两个姑娘进去的。”
“人呢?”
早有人把摊在一旁的两个丽春坊的姑娘拽了过来。
看着张展天几近突出眼眶的眼珠子,两个人心中惧怕,颤抖的一首在哭。
张展天像拎小鸡一样的把其中一个揪起来,“你说说是什么样的人杀了季爷?”
“我们真的不知道,修脚老头还没走,我们俩就进来,季爷当时睡着了,我们就没打扰他,然后??”
“然后呢?”
“然后我们两个就在一旁坐着,等着季爷醒来。我们刚坐下,门帘又开了,开始我们还以为是修脚老头回来拿忘了的东西,谁知道竟进来一个人??”
“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是不是他杀了季爷?”纪云海冲过来问道。
那位丽春坊的姑娘哭着拼命点头,“那个人一进来就用枪指着我们俩,让我们蹲在地上??”
张展天一松手,“全他妈没用的东西??今天是谁在门口看护季爷的?”
身后有两个人低着头,走到季云海身边,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海爷,饶命啊!”
张展天出来匆忙,什么也没带,从身后一个人手中夺过一把枪,砰砰几下,两个人像麻袋一样倒了下去。
“净是光知道吃屎的玩意儿,求谁也没用!”张展天又啐了一口。
“给我搜,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季云海阴着脸在一旁说道。
之前与孙贵笙吹牛皮的那个伙计,头低的更狠,眼白却瞟向张展天的方向,首到张展天从他面前经过后,方长出了一口气。
??
“李先生,李先生!”
赵鹏拉开门,许峰山一脸汗水的站在门口。
把许峰山让进屋里,赵鹏走出院门,谨慎的瞅向漆黑的巷子深处。
“老许?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李志正一把拉过许峰山。
“李书记,今天晚上你们是不是有所行动?”
“是啊,方丛与小严他们去了宁海里,那个黄特派员就住在里面的一家旅馆内!”
“方科长与小严去除奸了?”
李志正看了一下时间,“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行动了吧?”?
许峰山一拍大腿,“哎呀,你们上当了??”
李志正一蹙眉,“老许,说清楚点,上什么当了?”
许峰山咽了一口唾沫,“李书记,那个黄特派员己经被除掉了,但不在宁海里,而是在六国饭店。”
“老许,你怎么知道?可是小方他们???”
许峰山说:“李书记,这个你就别问了,该汇报的时候我一定汇报,现在当务之急,是怎样把小方与小严他们撤回来!”
“小赵!”李志正喊道。
赵鹏一扭身推门走进来。
“李书记!”
“你现在马上去趟宁海里,通知方科长与小严赶快撤离!”
“可是,您这里??”
“我这里没事,赶快去!”
赵鹏走了,李志正对许峰山说:“真没看出来,你还有两把刷子。”
许峰山问:“老林醒了吗?”
“今天一早就醒了,恢复的不错,你后面究竟有何方高人?竟然轻而易举地就能搞到日本人严控的药品。”
“李书记,还有更大的惊喜,在离扬子江码头不远的一个废弃仓库内,有一批我们部队急需的药品,棉花等物资,今明两天一定要运出去。”
李志正说:“我们同志去取药的时候,你怎么没说?”
许峰山说:“小赵来取药时,饭庄里有76号的特务,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