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说的轻描淡写，可宋夫人早已从宁绾绾嘴里知道了事情的真实情况，一听这话面上的笑也淡了下去。
不过是教训一个妾室而已。
那张氏竟敢对阿芷动手。
如今虽是宋芙当家，但在宋夫人眼里，只有宋芷才是宁远的正妻。
当家主母教训妾室，那是再合理不过的事。
宋夫人声音微冷，“月娘在我心里，与亲女无异。”
老夫人笑了笑，说：“亲家太太说笑了，在我们这样的人家，名分之事，可半点都错不得。”
宋夫人表情一僵，心里有千言万语却都只能咽了回去。
她倒是想给女儿这个名分！
偏偏宋家竟然没有一个人支持她这个决定，明明他们所有人都知道，那就是阿芷。
毕竟是亲家，老夫人也没想把话说绝，刚刚强调了身份，此刻又笑着说：“亲家太太若是不嫌弃，亲自去瞧瞧月娘也是她的造化。”
宋夫人面上的笑容十分僵硬，“好。”
“就让绾绾带我去吧。”宋夫人看向几个晚辈，“阿芙，云华与你一向亲近，你们姑侄俩也好好聊聊天。”
离开松鹤堂。
宁绾绾带着宋夫人往明月苑去，宋芙则是与宋云华在花园亭子中坐下。
宋芙拿着鱼食，漫不经心的丢给湖中的鱼儿。
她一身海棠色衣裳，眉眼含笑，斜倚在栏杆上，春日的暖阳洒落，宋云华有瞬间的愣神。
奇怪。
明明小姑母还是那个小姑母，可她却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可让她具体说，又说不上来。
宋芙也在想宋云华的未来。
上一世的今日宁绾绾可没来寻她，而是被宁远带出了府，如今想想应当是与宋芷一块去看热闹了。
至于上一世宋云华今日是否出了门她不清楚，但宋云华的亲事已经快定下。
正是大皇子母族，顾家的嫡次子。
这自然算是宋家高攀，只是她听说后来宋云华似乎过的不是很好。
具体情况她不甚清楚。
之前她还想过是否要提醒，可今日之后……她决定选择尊重。
宋夫人在月姨娘的屋子里很是待了一段时间，出来时眼睛红红的，拉着宋芙的手说：“阿芙，看着月娘的样子……母亲心里难受啊。”
“看着她，就像看到了你长姐！阿芙，你们都在侯府，你能不能答应母亲，好好照顾月娘？就像你长姐当年照顾你那样。”
宋芙叹为观止。
论不要脸，还得是她这嫡母。
她含笑看着宋夫人，郑重回答，“母亲放心，阿芙一定会好好照顾月娘，就像长姐当年照顾我那样。”
“好，好。”宋夫人连声点头，眼里满是欣慰，“阿芙，母亲就知道你懂事。”
宋夫人叮嘱着，“这样的事，万不可有下次了，母亲年纪大了，如今只想看你们都好好的。”
……
很快，永宁侯府接到了邀约，说是谢贵妃请百官家眷进宫参加宴会。
松鹤堂。
老夫人轻轻叹息一声，“二皇子殿下去岁及冠，却尚未定亲，如今贵妃娘娘定是为了此事。”
“只是我们永宁侯府人丁不旺，没有适龄女儿。”侯府如今唯一的姑娘便是宁绾绾。
旁支宗族的姑娘身份不够，便是去了也只是自取其辱。
宋芙端着茶盏并不接话，她觉得老夫人当真是有够异想天开的。
晏江流何等天之骄子？若要定亲，说句不大好听的，满京城的世家权贵任他挑选！
一个失了势的永宁侯府……能接 到这份邀约她都觉得很奇怪。
偏偏侯夫人此刻还在一边附和，“母亲说的是，如今嫁过去是做皇子妃，那将来可至少是做王妃的，若是……”
“住嘴！”老夫人呵断张氏的话，眼带警告，“皇家之事，岂可非议？！”
张氏立刻闭嘴，面上还有几分不服气。
“不过谢贵妃既然已经下了帖子，那侯府自是要去的。”老夫人看向宋芙，“阿芙，便由你带着绾绾进宫赴宴吧。”
“我近日身子不适，便不去了。”老夫人看向一脸期待的张氏，说：“张氏便在家陪我吧。”
宁远投靠了谁，府中别人不知，她心里却是门儿清。
既然如此，那便要主动拉开距离。
而张氏……她纯粹是怕张氏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为侯府招惹麻烦。
“是，老夫人。”
宋芙应下。
“说到底，此次宴会的事与我们侯府无太大关联，你只需少说，多听，多看，不为侯府招惹麻烦，便是最好。”
老夫人再次叮嘱。
宫宴定在三日后。
宁绾绾得知这个消息开心的不行，她还没进过宫呢！
当晚。
连着不理了宁远好些天的宋芷，主动让人将宁远请到了她的屋子。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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