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贵女说话阴阳怪气的,原本她们就出身显赫,与宋云华就不是一个圈层的。
心里自然瞧不上宋云华。
偏偏宋云华一个在她们眼中出身一般的小门小户之人还敢来妄想二殿下,她们自然更瞧不上。
宋云华自是被气的不轻。
她却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软包子,当即道:“便是贵妃娘娘说了我不必来,可我作为臣女,却也是该来请安的。”
“哪怕只是隔着院墙遥遥一拜,怎么?各位姐姐家中不曾这样教过吗?”
宋云华声音温和,说出来的话却也很气人。
几个贵女当即变了脸色。
从头至尾都没说话的文小姐此刻终是抬眸看了一眼宋云华,但只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仍旧站在众人最前面。
这一眼,让微垂眼帘的宋云华心里更加恼怒。
这算什么眼神?
是瞧不上她吗?
“噫,宋小姐身上穿的衣裳,是锦绣坊去年秋季的款式吧?如今已是不流行了呢。”
“是啊是啊,还是文小姐身上这种香云纱,轻薄透气,自带香味,这才是锦绣坊刚出的新款!”
“宋小姐,买不起锦绣坊的新款,倒还不如穿些别的,也比这去年的款式好啊。”
“就是,谁还穿去年的款式啊?”
“……”
众人一阵叽叽喳喳,从衣裳说到首饰。
宋云华站在一边,心中波涛汹涌,再一次深深的怨怪上了宋芙!
从小到大,在衣裳首饰这方面,她从来都是被人羡慕的份。
何曾羡慕过别人?
京城中时兴的衣裳首饰,总是会第一时间送到她面前,可今年春天……没有!
她在宋芙面前一直都表现的不太在意这些,自然也没好意思上门去问。
可如今……都怪宋芙!
若不是宋芙,她也不会这样丢脸!
宋芙和谢昭到的时候听到的便是这些议论,谢昭当即皱眉,正想说话。
却见宋云华满是怨怼的眼神看过来——
而后落在宋芙身上。
谢昭立刻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很快,女官便出来请各位姑娘,宋云华倒是也进了院子,这终是让她舒了一口气。
可她的座位在最后面,一直到请完安也只说了一句话。
离开院子。
宋云华终是忍不住,又跟着宋芙回了院子。
她眼睛泛红,委屈极了,“姑母,您听见那些人怎么说我了吗?她们说我穷酸,说我穿不起时兴的衣裳……”
她怎么可能穿不起?那锦绣坊就是宋芙的!
宋芙淡淡抬眸看她,“哦?那你觉得呢?你穿得起吗?”
宋云华一怔。
不明白宋芙为什么是这样的态度。
姑母此刻不应该大包大揽的立刻让人把新款送来给她,让她明日在那些贵女面前扬眉吐气吗?
“我,我……”
宋芙看着她,“做人不要攀比,一件衣裳而已,有什么要紧的?”
“姑母!”宋云华眼睛红了,“您以前很疼我的……”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宋芙微笑看着她。
宋云华面色一白,眼里带着几分怀疑。
姑母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否则为何态度变化得这样快?想到这个可能,宋云华就心慌着急。
不等她再说什么,宋芙摆了摆手,道:“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宋云华只得满腹心事的转身离开。
翌日一早。
宋芙醒的很早,夏榕快步从外面走进来,“夫人,今天一早侯夫人病了,侯府有人在刻意往外散布消息。”
侯夫人是她的婆母,婆母生病,她作为儿媳理应侍疾。这招虽然老套,但是好用。
事情一旦传开,若她不回去,难免会背上一个不孝之名,到时候那些文人都会对她口诛笔伐。
“真病假病?”宋芙问。
“一早便请了太医,说是邪风入体,病的很重。”夏榕轻声说。
这消息都不需要刻意打听,如今永宁侯府附近的人家都知道了。
宋芙一早便知道宁远是个自私凉薄的人,但如今听说他为了逼她回去,竟真让亲生母亲生了病,她心里还是忍不住鄙夷。
宁远已经疯了!
“夫人,咱们怎么办?”夏榕很是担心,要是不赶紧做点什么,怕是一会儿世子都该到明华寺外了。
宋芙眼眸微闪,“他越是着急,我就越是不能回去。”
宁远都急成这样,可见他的图谋有多大,她一个内宅女眷,若是这次回去了,就不定还有没有出来的机会了。
“那咱们怎么办?”春柳着急的问。
宋芙轻轻一笑,“不怎么办,去给贵妃娘娘请安。”
“若此事传出去,夫人您的名声……”
“那有什么要紧?”宋芙反问:“我孤家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