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问你这些了?”晏江流忍无可忍,打断宋芙。
他听着那么多谢昭的优点,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自在,他没记错的话,他问的是相处的如何吧?
不是让她夸谢昭!
宋芙住嘴,抬眸看晏江流,表情茫然又无辜,她哪里说的不对吗?
虽然略浮夸了一些,但那是艺术的加工,总体上还是很写实的。
院子里安静了一会儿,宋芙弱弱出声,“谢小姐很好。”
得。
这也算个答案。
晏江流没再执着这事,而是道:“我今晚得回城,明日或会离京,你若有事尽可寻我母妃,她会帮你。”
顿了顿,又说:“若有谢昭能帮上忙的地方,你也不必客气。”
宋芙盈盈行礼,“多谢殿下,宋芙在此,预祝殿下此行一帆风顺,平安归来。”
“我会的。”晏江流掷地有声。
等宋芙直起身时,二殿下已经不见,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唤了春柳等人进来。
春柳等人全当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并不追问,只安安静静的做事。
宋芙小憩了一会儿,等她醒来时却得知谢昭正在等她。
她简单梳洗一番便出了屋,“怎的不叫醒我?”她问春柳。
“谢小姐说不必吵您,她索性也无事。”春柳顿了顿,又说:“夫人昨晚就没歇好,看您睡的香,奴婢不忍吵您。”
宋芙既是无奈又感动。
谢昭正坐在院中石桌边,一边喝茶一边看书,下午的阳光穿过不算十分茂密的树叶间,斑驳落下。
微风一吹,如画卷般。
“阿昭。”
宋芙轻唤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道:“让你久等了。”
“不曾。”谢昭摇头笑着说:“我本来也没什么事,况且你这里还有好茶招待我。”
江管事给宋芙准备的茶叶自然是顶好的,不过谢昭出身谢家,也不缺好茶叶。
宋芙心里一暖,在谢昭对面坐下,主动开口,“阿昭,如今我已跟宁远提出和离,在世人眼中我是不守妇道之人。”
“你往后还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谢昭便摆了摆手打断道:“你是不守妇道,我十八未定亲又何尝不是悖逆之人?”
谢昭自然知道,宋芙这是担心连累她。
宋芙苦笑摇头。
“如你所言,那宁远宠妾灭妻,原是他做的不对!为何却都来指责你?如此可见他们说的不对。”
“既然不对,我又何必要听?”谢昭扬了扬眉。
宋芙自然知道谢昭说的不错,只是人言可畏。
“放宽心,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便是,又与你何干?”
宋芙还想说什么,春柳匆匆走了进来,“夫人,宋夫人来了。”
宋芙非宋夫人所出,但在世人眼中,只有宋夫人才是她的母亲。
宋芙双手攥成拳,起身往外走,“走吧。”
躲是躲不了的,她必须得去见。
明华寺外。
宋家的马车安然停着,宋夫人并没有如宁远一样,在寺外等着。
她等着宋芙来见她。
宋芙才不会出去,傻了才出去呢。
她就站在寺内,盈盈行了一礼,“夫人。”
宋夫人见此,眼中寒意闪烁,原本来的路上她还怀疑此事的真假,如今看来……
宋芙是真的翅膀硬了,不听话了。
徐妈妈蹙眉上前,代替宋夫人说话,“二姑娘,夫人在马车里等您呢,快随奴婢去与夫人说说话吧。”
“夫人金尊玉贵,又是您的长辈,总不能叫她陪您站在这叙旧,实在有失体统。”
徐妈妈说着,就要去拉宋芙。
两侧的禁卫军长枪一出,徐妈妈被吓了一跳,面色白了白不那么好看了。
“不必了。”宋芙冷声回答,“事无不可对人言,我就不出去了,若是宋夫人愿意过来说就说,不愿说……便算了。”
她出来露这个面,是不想让人误会谢贵妃。
既然已经撕破脸,她就不准备再虚与委蛇。
有什么话就大大方方的敞开了说。
这世上没她在意之人,也就没人能伤害到她。
徐妈妈和宋夫人都没想到宋芙的态度竟然如此强硬,徐妈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马车方向,表情不甚好看。
片刻后,徐妈妈扶着宋夫人下车,走到明华寺前,“阿芙,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怎的不与母亲说?”
“母亲定会为你做主。”
宋芙垂下眼眸,“夫人多虑了。”
夫人?
宋夫人一滞,确定宋芙这是真的生气了,甚至生她的气了,为什么?
莫非宋芙知道阿芷的事了?!
从前她说的话在宋芙那堪比圣旨,宋芙是绝对不会也不敢忤逆的。
从小便甜甜的喊她母亲。
都十七八年了。
“阿芙可是生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