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是强撑着病体过来的。
想到外面说的那些传言,她便觉得什么理智都没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打死月姨娘这个小贱人,一切便能迎刃而解。
决不能再让这小贱人祸害她儿子的名声。
听到这话,一边的宁绾绾哭的更伤心了,“父亲,父亲,不要,不要……”
那是她的母亲啊。
宋芷趴在长条凳上,背后被鲜血染红,人已经晕了过去,呼吸声都变得微弱。
宁远快速上前抱起宋芷,声音焦急,“立刻请大夫过来!”
他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才出门一会儿,家里就闹出这样大的事!
侯夫人见此,心里的恼怒之意更甚。
她做一切是为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侯府!可宁远却是为了一个贱妾,一而再,再而三的当众不给她脸面。
“阿远!”
侯夫人才刚出声,宁远已看了过去,眼中带着危险和警告,“母亲,我与你说过不要动她!”
侯夫人愣了一下,有点被这样的眼神吓到,原本因为发热而有些混沌的脑子也直接清醒。
她喉咙滚动了下,咽了咽口水,“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她?”
“你……”
侯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宁远打断,“来人,送夫人回去!”
他的眼神表情太过骇人,侯夫人吓了一跳,她身边的妈妈更是忙将她扶住,低声说:“夫人,奴婢带您回去。”
侯夫人被扶着离开。
“父亲!”
宁绾绾看着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抽抽噎噎的看着宁远,“母亲不会有事吧父亲?”
她刚刚就算心里再着急,也没有戳破宋芷的身份。
她不能让人知道,她的母亲如今自甘下贱,沦为妾室。还以月娘之名,上了永宁侯府的族谱。
宁远已经确认了宋芷的状态,目前是晕了过去。
他有些疲惫的看着宁绾绾,说:“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
很快,府医便来了,把脉之后开了些药。
宋芷是女眷,府医自然不能亲自瞧伤处,只给了些药让侍女擦拭。
这边正在擦药。
宁远转身去了松鹤堂,刚到松鹤堂门口,就看到急匆匆快步走出来的贺嬷嬷。
宁远神色冷淡。
他与祖母说过,务必护好宋芷。
如今在宋芙要和离的情况下更该如此,可今天就在府里,在祖母的眼皮子底下,阿芷被打成那样。
“世子。”
贺嬷嬷忙低声说:“老夫人晌午喝了药便睡下了,也是刚刚收到消息,事情发生的时候夫人那边锁了明月苑,没叫人过来通报。”
宁远自是信的。
祖母是有分寸的人,不会让母亲那样对宋芷,更不会当着绾绾的面。
只是……母亲何时能想这样周到了?
“祖母。”
宁远进了松鹤堂,行礼问安。
老夫人长叹一声,“月姨娘怎么样?”
“人晕过去了,伤势很严重。”宁远的声音里难掩担忧,他抬眸看老夫人,说起正事,“祖母,岳母去了明华寺,无功而返。”
“宋芙连宋家的面子都不给,看来是铁了心了!”
宁远想到大皇子今天对他的态度,一颗心不断下沉,“祖母,现在该怎么办?”
对付女子,他当真是没什么经验。
老夫人揉了揉太阳穴,道:“你亲自去,姿态做足,另外……我记得几家铺子是她名下的……”
宁远眼眸微闪,懂了。
“你母亲那边我会再说说她,她人是糊涂了些,却也是一心为你。”老夫人说回张氏身上,不由叹息,“你莫与她离了心。”
宁远抿唇。
他从小是祖父教养长大,与母亲本就不算多亲近。
母亲在他面前几次三番的针对辱骂阿芷,他心里自然也是有不满的。
“孙儿知道。”
宁远点头应下,转身离开。
他去明月苑看宋芷,宋芷已经醒了,整个人却是有气无力的,脸色苍白,疼的低泣不断。
哭声一阵一阵传来,宁远心疼的不行,连忙进屋哄人,“阿芷。”
“抱歉,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宁远的眼中全是疼惜与歉疚。
宋芷眼中含泪,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夫君……疼……”
宁远心疼极了。
又哄了好一会儿,宋芷才抽噎着说:“夫君,我听说阿芙提出要和离,还搬出了侯府?”
宁远眼中闪过一抹阴鸷。
“是。”他道:“她还攀上了谢贵妃,和离的态度很坚决。”
竟是真的!
宋芷一阵失神,之前宋芷可是在她面前发过誓的,说会一直照顾瑞儿和绾绾,将两个孩子视如己出!
如今才不过三年,就要和离了?
宋芙和离也就算了,那江家商行呢?
她一把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