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她忙着为宁景瑞擦屁股,等她照料好陈尧回宁家时,宁家上下对她都很不满,她愈发小心。
再则每每问起宁景瑞,他都说是陈尧辱他无母,她心疼之下,不忍追问。
这一世她更没关心缘由。
她正想着,明阳公主感激的眼神已经落在她身上,“此事还要多谢皇后。”
“若非皇后的人寻来神医,阿尧的双腿必会留下隐患。”
宋芙指尖轻颤,好一会儿才找回属于自己的声音,“姑母的意思是,此事是……”
是啊。
否则怎么会那么巧?
宁远刚回京,宁景瑞就闹出了事。
如今想想,这背后还不知有怎样的筹谋呢。
明阳公主面上带着几分无奈,道:“幕后之人做的很干净,我刚查到线索,线索就断了。”
“如今两年过去,一直没有下文。”
宋芙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忽的想到什么,眼里透出几分骇然。
这件事,是发生在白鹿洞书院!
。
这念头一闪而逝。
宋芙没敢深想,反而问明阳公主,“所以,姑母觉得三年前那件事,与先帝有关?”
明阳公主唇角轻扯,道:“往事已矣,如今先帝也已经驾崩。”
明阳公主没忘记宋芙最开始问的那个问题。
问的是十三年前的事。
她刚刚说的这件事,只是作证先帝,不如传言中那样宠爱她。
“皇后如今也身在宫中,应当知道,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在宫里日子是很不好过的。”
“我便如如今的三公主一般,没有母妃在侧,先太后早逝,顾皇后也早早没了,太后嫂嫂自从进宫便无心后宫之事。”
“所以当时的后宫很乱。”
“更要紧的是,那时候的晏行舟还住在后宫,他深得先帝宠爱,为人嚣张跋扈。”
“谁但凡得罪了他,是必没好日子过的。”
说到这,明阳公主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说:“本宫就是那个倒霉蛋。”
啊?
宋芙有些错愕的抬眸,“姑母……”
“本宫与陛下便是在那个时候熟识的,是陛下救了本宫。”
宋芙这才明白,为何当初晏江流的野心和图谋还没暴露时,那般信得过明阳公主与陈尚书。
甚至赵为都是被安排在公主府。
原是在晏江流离开燕国之前,便已结下了情谊。
明阳公主眼里沁出笑意,带着几分怀念,道:“陛下那时与现在差别很大,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他帮了我,却反被晏行舟记恨上。”明阳公主有些抱歉的看着宋芙。
“说起来,此事倒是怪本宫,若非本宫,怕是晏行舟也不会向先帝提议,让陛下去苍国为质。”
宋芙是知道的。
对先帝来说,只有晏行舟是儿子。
她抿紧唇,想到那时候的晏行舟,心里只觉心疼。
可她还是对着明阳公主摇头,道:“姑母勿要自责,就算没有姑母之事,先帝和晏行舟也不会让夫君留在宫中的。”
明阳公主笑了。
道:“皇后与陛下不愧是夫妻,便连说的话也一样。”
“陛下那年十一岁,已经是远超同龄人的懂事!他起初是不愿去的,皇后知道陛下当时是怎么说的吗?”
宋芙好奇。
“陛下说,他愿披甲上阵,与苍国开战,捍卫燕国的尊严。”
明阳公主又饮了一口茶,“自是被拒了。”
“晏行舟连他呆在宫中都不肯,又怎么可能让他去军中?”
“再则,当年正是因为顾家军战败,苍国才敢提出要质子。”
“先帝已被苍国吓破胆,自然不肯。”
宋芙抿唇。
十三年前她才十岁,被宋家养在深闺,整日里陪伴她的只有各种书籍。
她又岂会知道朝堂上的风云变动?
“后来……”明阳公主顿了顿,说:“谢家旁系有几个人触怒龙颜,丢了性命。”
“那时本宫刚好临盆,生阿尧生的艰难,足足生了三天。”
明阳公主当真觉得羞愧,“生完之后又昏睡了两日,等本宫再醒来时,便听说陛下已经同意去苍国为质。”
宋芙想到了那天晏江流与谢太后说的话。
想必就是在那个时候,谢太后与他说了:那是他的命,他要认命。
想到这,宋芙只觉眼眶泛酸!
明阳公主表情恳切的看着宋芙,道:“这些陈年往事,若非皇后今日问起,本宫是不准备宣之于口的。”
她搭上宋芙的手背,“阿芙,我以姑母的身份,斗胆唤你一声阿芙。”
“三年前,江流归京,我几乎都认不出他来。那时候的他……”
明阳公主的眼里全是心疼,她虽没说的太清楚,宋芙却也知道。
“是你,是因为遇到了你,他才逐渐有了些从前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