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昶宸只松了半口气,仍然有些不放心,“当真无碍?”
陆遇宁捏了捏他的脸,“本神医说无碍就无碍,以前也没看出来你这么在意啊,翻来覆去地问,这大半年不也这么过来了嘛。”
谢昶宸小小声道,“以前也没有用武之地,我自然不必担心。”
“阿宁,我怕到时候不能让你满意……”
这种担心已经到了忧心忡忡的地步,实在是谢昶宸从未遇过的棘手程度。
陆遇宁摊摊手,“那能怎么办呢,到时候用都用了,即便不满意,又不能找陛下去退货。”
闻言,谢昶宸诡异地放松了下来。
也对,到时候阿宁得了他的身子,就算不甚满意,怎么着也不能将他无情抛弃。
再不济,他还能找师傅师娘,或者岳父岳母说上一说。
谢昶宸神情认真,郑重其事地保证道,“我会努力的,之前的避火图我都有在看……”
“太子殿下不愧是各位太傅都喜欢的好学生,这般好学……”
陆遇宁是真的觉得他这副样子特别可爱,伸手揉捏着他的耳垂,又在他的侧脸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对了,上次秋猎的刺客,幕后之人查出来没?”
陆遇宁一贯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来一个杀一个,有多少就解决多少。
但她知道某人已经对大婚的期待到了偏执的地步,要是那天来几个刺客,出点意外,他不得懊悔终身,日日垂泪啊,所以还是提前解决的好。
谢昶宸动作一顿,深如寒潭的眼眸划过一丝幽暗狠戾的光芒。
“已经有了眉目,阿宁你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陆遇宁随意道,“行,你看着办吧,我倒无所谓,别在婚礼当天出意外就成。”
“不会。”
谢昶宸俯身贴在她颈侧,语气轻柔,表情却透着阴冷可怖。
“不会有这种可能。”
……
慈宁宫。
“跪下!”
乐平长公主甫一踏入殿内,就听到太后威严的声音。
她顺从地跪下,表情却不以为然,“不知儿臣犯了什么大错,母后竟如此动怒?”
太后闭目不语,手中的佛珠缓缓转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好一会儿,太后才睁开双眼,沉声道,“都退下。”
“是。”桂嬷嬷立刻会意,忙将殿内宫人都遣了出去。
顷刻间,偌大的殿内只剩下太后和乐平长公主两人,一坐一跪。
熏香袅袅,殿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气,但气氛却显得压抑,好似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太后转动手中佛珠,声音沉沉。
“乐平,你还记得哀家上次同你说的话吗?”
乐平长公主心中一凛,“自然记得,母后的一言一行儿臣都——”
她的话在茶盏碎地的瞬间戛然而止,太后质问道,“既然记得,你为何还要干那等蠢事!”
乐平长公主手心微微冒汗,硬着头皮道,“母后所言,儿臣不明白。”
“不明白?”
太后脸色阴沉得可怕,“勾结异族,残害大乾臣民,你当真是哀家的好女儿!”
眼见事情败露,乐平长公主也索性撕破脸皮。
她抬头直视着太后,“是,是我干的!”
“宁丫头究竟是哪里惹了你,竟要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去对待一个女儿家。”
“为什么要杀她,这还需要问吗?”
乐平长公主恨道,“我最讨厌她张妖艳贱货的脸,母后不是知道吗?驸马到死都还心心念念那个贱人,他是我的丈夫,心里却装着其他的女人,我如何能不恨!”
“她抢了我的丈夫,她的女儿也是一样的下贱!明明仪儿才是太子妃,却硬生生被她夺了去,我也要让那个贱人再尝尝失去骨肉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