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听到有女子间优雅的谈话声,像是客厅电视机传来的古装剧对白。耳朵还能同时搜索到微弱的鸡鸣和犬吠。鼻子能隐隐约约闻到中草药的特殊味道。
我迷迷糊糊坐了起来,缓缓的睁开眼睛。一块叠起来的白色湿布从额头滑落下来掉在手背上。白布的材质很是柔软,但做工却是很差,横竖交错的线条不紧密,像是过去蒸馒头用的笼布。我环顾四周,眼前的一切令我大为惊奇。
四根黑漆木柱子,高三米,直径有三十公分左右,分别立在房间的四个角落。且,柱子裸露在墙外,每根柱子下面都有一个圆形石墩,很是特别。四面粉饰且不太白的土墙,墙上能明显看到有杂草混拌其中。
墙和柱子支撑起三根斜搭的整根粗木梁,木梁上面竖搭着一根根短木方,木方上面则铺着编制的草席。一对原色木门窗,主要是竖起来的长木条整齐排列而成,并且覆盖淡黄色芦苇编织的窗帘。房屋应该是坐北朝南,窗户以及门缝折射出的光线还伴有缕缕青烟。
屋内东侧靠墙摆放着一张长木案,高一米多,宽三十公分的样子。木案上放着两个南瓜大小的陶罐,是那种用黏土烧制的土色陶罐。一侧,还有几部卷起来码放成三角形状,像是古代竹简的竹制品。
屋内正中央放着一张矮竹桌,桌子全是由一根根的竹筒拼接而成。竹桌上放了一盏形似沙漏状的青铜油灯,一把壶和两个杯。壶和杯同样是陶土制成造型笨拙略带艺术感,不知道是茶具,还是酒器。
桌子两侧的地面上,还各有一个厚厚的圆形草垫子。地面铺的满是大块的四方石砖,一块一块还算整齐。可以明显看出有石斧敲凿的纹路痕迹。
而我身下,是一张靠内墙的矮木床。三十多公分高,上铺竹席。三公分左右宽的竹条,编织起来纵横有致。
一床粗布蓝薄被还搭在大腿处。我掀开被子,下身只剩下了平角裤。左腿伤口处用30公分左右的白粗布缠绕,伤口处渗出的血污把白布染红。上身还穿着我那件黑色背心。
再次环顾四周,整个房间面积约摸三十平米左右,极赋古典美。
我这是···
我到底这是在哪里呀?
正疑惑之时,突然有人推门进来,和我撞了个对脸。
推门的是一位貌美女子,年龄大概二十岁左右,身高约一米七。
我本能的立马把被子盖好。
女子先是双手合拢放于胸前,然后微微屈膝,接着缓缓向下点头。这像是某种古代的行礼仪式。
“公子醒了?你已昏睡三日。现可觉身体有不适?”
女子抬起头,银铃般悦耳的声音略带一丝惊喜的问道。
只见女子生的美丽,体型匀称,肤色雪白,脸颊微红,眉梢如柳,双眼通透明亮如一泓清泉般纯净。小巧玲珑的鼻子下一点朱唇皓齿,腼腆的脸蛋上一对深陷酒窝。
她那弯弯的嘴角,微笑着给人一种亲和感。满头的秀发黑亮,大部分在头顶盘成笔筒形状的发髻,发髻上插白玉簪。剩下的及腰长发在根部用红绳绑在一起,两鬓发丝则划过细白的脖子至锁骨处。
女子身着一件草绿色丝织长裙,内衬红衣。长裙领边和袖边由白布镶边。领口周身旋转环绕至裙底。腰间用浅绿色长纱巾盘成几圈,在右侧打成花结。
长裙袖口很是宽,松显露出白皙的手臂。纤细的手指并无佩戴戒指,也没有做现代个性化美甲,更体现出了自然美。右手腕处,佩戴一个褐红色玛瑙手镯。
而她的脚下,却穿一双粉红色绣花鞋,鞋尖是那种从来没见过的方形鞋尖。
女子整体打扮复古,且极具书香气息,似仙女下凡,让人目光久久不能移开。
我直接是看愣了。
嘶?这女子的穿着打扮再加上这说话的称呼;语气还有举止,是我从来不曾接触过的。
送外卖三年,我也是阅人无数。她的端庄气质是我从来不曾见过的,恍惚间有一种隔世的感觉。
她的提问我大概能懂,但一时间也不知道怎样去开口回答,只能还愣坐在矮床上。
见我迟疑,女子上前两步温柔提醒道:“公子?”
“啊?”
我本能的小声回应了一声。
别人叫我‘外卖小哥’我早已是听习惯了,‘公子’这个称呼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到,一时有些难以适应。
这时,屋外又有一名女子走了进来,她的年龄显然要小很多,也就是十三四岁上下。稚嫩的脸庞,一副初中生的青涩模样。五官比例还算协调,但唯一一点就是生得一脸的雀斑。
她的头发和肤色都有些发黄,身材也略显瘦弱像是营养不良。
她的头发被盘成了y字形。并无发簪装饰,只用长红绳作结。上身穿一件白色纱衣,下穿淡蓝裙,脚穿一双青布鞋,同样还是方形鞋尖。
她双手端着一个像是竹簸箕的竹编制品,上面摆放着一片片类似姜片的东西,浓浓的草药味儿似乎就是这些散发出来的。
“小姐,他该不会是哑巴吧?”
她凑到女子身前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