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芙眉眼低垂,看着乖巧柔顺。
宁远心神一颤,好像明白了昨天宋芙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
所以不是她心里有旁人,而是因为阿芷?
老夫人面色微霁,看着宋芙的眼中更多了点满意。
却还是出言安抚道:“阿芙,你只需记得,你才是名正言顺的世子夫人,旁的女子再是如何也越不过你去。”
宋芙微垂眼帘,“老夫人说的是。”
顿了顿,老夫人又说:“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此事究竟是阿远对不住你,无论你要如何罚他都使得。”
“祖母为你做主!”
老夫人满脸关切,像极了一个真心疼爱晚辈的长辈。
可宋芙却瞧出了里面的虚伪。
要真想为她出气,又怎会让宁远一个人跪在这没个外人的内室?
不过是做给她看的而已。
“阿芙并不怪世子,自然也不会要罚他。”宋芙微笑着说。
就算她要做什么,也只会自己动手!
让永宁侯府的人惩罚宁远?除非她脑子进水了还差不多。
老夫人对宋芙的识大体很是满意,看了一眼宁远道:“阿芙既不怪你,那你便起来吧。”
宁远表情十分复杂。
正要说什么,却听外面一声惊
呼,“呀,月姨娘晕过去了!”
宁远掉头就往外走,脚步匆匆,看得出来很是担心。
“站住!”
老夫人喊了一声,宁远许是没听见,人早已出了门。
老夫人一时有些站不住,只觉头晕目眩!贺嬷嬷急忙扶住老夫人,“老夫人!”
宋芙也上前帮忙,帮忙递了一盏茶,道:“老夫人您别生气,世子只是一时被迷花了眼,您始终是他的祖母,谁也越不过您的。”
老夫人有些恍惚,只觉得这话有些耳熟,听起来还很刺耳,可没等她想个明白,便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宋芙眉梢轻挑,立刻扬声对外面道:“快去请大夫,老夫人晕过去了!”
松鹤堂内院没下人,外面却是不少的。
侯夫人管理松散,想必不出半日,永宁侯世子宁愿为了一个妾室气晕祖母的事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当然,同时传开的或许还有她的事。
但她并不在意。
在这件事里,她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无辜的被害者,这就足够了。
至于脸面?
那算什么东西!
松鹤堂。
永宁侯府上下的主子都来了,侯夫人在一边骂道:“那小贱人真是要反了天了!一个上
不得台面的东西,竟敢撺掇着阿远这样气老太太!”
宋芙在一边心里暗笑。
这些话可都不是她说的,是侯夫人亲自说的。
怕是等老太太醒来听到这些话,又要气晕过去。
“立刻带人去将那小贱人杖毙!她算个什么东西!”侯夫人忍不住又瞪宋芙,“你就不能争气点?”
“你才是阿远的正妻,却连自家夫君的心都笼络不住,平白的便宜了那个小贱人!”
宋芙眼帘低垂,“夫人说的是。”
侯夫人一噎。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侍女嬷嬷,“还不立刻去?把那小贱人打死了事!”
宁远带着大夫进门时就听到这样一句话,当即黑了脸,“母亲。”
侯夫人神色讪讪,冷哼一声,到底不再说什么。
“老夫人这是怒极攻心,没什么大碍,只是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需得心情愉悦,不要操心太过,方是延年益寿之道。”
宁远连声说是,心里还有点愧疚。
祖母都是为他为侯府操心。
大夫开了药,宁远客客气气的将人送出去。
人走了,侯夫人才嘟囔,“当真不知那女人究竟给阿远吃了什么迷魂药!”
宋芙笑了笑,没说话。
岂止
的迷魂药?
宋芷除了是宁远最爱的女子,更是宋家的女儿,便是沦落为妾室,宋家那对夫妻冒着被人指指点点的风险都要收她为义女!
可见宋芷在那对夫妻心里有多要紧。
宁远很快就回来了,他拧眉看着还在昏迷的老夫人,转而道:“你们都先下去。”
说着,他的眼神落在宋芙身上。
宋芙微微颌首,转身离开。
宁远那是有话要对侯夫人说了,不过她猜宁远并不会坦白告知宋芷的身份。
侯夫人不是一个能藏得住秘密的人。
松鹤堂的装潢古朴大气,宋芙站在廊檐下,眸子一转,落在了一边的金香身上。
金香是侯夫人身边的一等侍女。
年纪不小了,却一直没许人家,从前她不知原因,后来才知金香原是侯夫人准备要给宁远做妾室的人。
后来宋芷嫁过来之后不准宁远纳妾,宁远便也拒了金香。
可金香却是真心喜欢宁远,因此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