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芙和晏江流听到这样的话对视一眼,面色微变。
眼里多了警惕和怀疑。
哪有这样巧的事?
宋芙追问细节,“只他一人没了还是……”
秋枳表情有些凝重,轻轻摇头,道:“不只,张家上下……不剩几人了,便是活下来的,也都被烧的面目全非。”
顿了顿,秋枳又说:“听说昨晚张家上下聚在主院守岁,火烧起来的时候势头太猛。”
“不过……宁绾绾昨儿没能去主院,倒是因此逃过一劫。”
宋芙听到这话,心里便几乎确定,此事怕是与宁远脱不了干系。
但此事若真是宁远做的,那宁远是真疯了。
“此事是我疏忽。”晏江流低声说。
近些时日,重心都放在行宫平王这边了,忽略了京中情况。
毕竟上次宁老夫人下葬都没听说宁远的消息,他们也就下意识的以为宁远已经远走高飞。
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人都跑去郁州了。
但也实在没想到……
过年这种阖家团圆之际,宁远会杀回京城,对张家动手。
宋芙轻轻摇头,表情有些凝重,“如今的宁远,已经不能用正常人来形容,咱们猜不到他的想法很正常。”
只是接下来需要更小心。
这种暗处始终有毒蛇环伺的感觉当真是有些不好受。
晏江流沉吟片刻,低声同宋芙商量,“阿芙,我再拨两个人暗中跟在你身边,可好?”
出了这样的事,晏江流的心里也难免担忧。
“好。”宋芙略一犹豫,便点了头。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何况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自然更该小心些。
宁远连张家都能直接灭门,那对她呢?怕是早已恨之入骨。
宋芙想到这些,只觉背后发凉。
晏江流看出了她心里的担忧与忐忑,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说:“莫怕,有我在。”
宋芙对晏江流笑了笑,却还是在沉思许久之后将夏榕叫了进来。
她提笔写了一封书信,递给夏榕,“将信交给江叔叔。”
信上她写了给商行的一些安排。
她决不能被动等待,需主动出击。
纵然此次是宁远亲自潜回京城灭了张家寻仇,那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为何平王的人都没寻到他?
是唱的双簧还是别有图谋?另外,短短时间内,宁远必不可能带着宋芷和宁景瑞赶回京城复仇。
如今宋芷和宁景瑞又在何处?
二十天。
谢十九的人来报说宁远是二十天前消失在郁州的。
而从郁州快马到都城,对宁远这样的行伍之人来说,不过五日工夫。
宁远对张家很是了解,所以制定计划需要花费的时间不长,便算个提前两三日……
那剩下的十余日宁远去了哪?
这便是安顿宋芷和宁景瑞耗费的时间。
思及此,宋芙起身朝晏江流的书房走去,晏江流的书房里有舆图。
宋芙一边在郁州附近圈定范围,一边对秋枳说:“速去查探,宁老夫人的坟前可有什么祭拜之物。”
秋枳眼前一亮,道了声是,立刻转身离开。
宋芙将方才的分析与晏江流一说。
晏江流略一沉吟,却是在宋芙圈定过范围的基础上,又圈了几个地方,排除了几个地方。
宋芙诧异转眸。
晏江流低声解释,“这几个地方虽然不错,但都有不合适的缘由,比如此处,乃是谢家族地。”
宁远疯了也不可能把人送到谢家的地盘上去。
宋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晏江流最后圈定了三个地方,说:“这些地方,四通八达,既有陆路又有水路,若是被人发现,能最快速度逃离。”
“我即刻让人去寻。”晏江流说。
这下倒是宋芙有些不好意思。
原本这就是大海捞针一
般的,毕竟想要在一个偌大的城池里寻到几个人,难度实在太高。
宋芙想说点什么,晏江流已经毫不吝啬的夸赞她,“阿芙真厉害,我都不曾想到这些。”
宋芙抿唇浅浅一笑。
确定晏江流是当真觉得自愧不如,而没有半点其他情绪时,心情颇有些复杂。
随着宋芙和晏江流的猜测和怀疑,安排的人一波一波散了出去。
“王妃英明!”秋枳很快回来,兴冲冲的跟宋芙说:“王妃,您当真是料事如神。”
“宁老夫人的坟前确有祭拜过的痕迹,奴婢赶到那的时候,香烛都尚未熄灭。”
宋芙和晏江流对视一眼,眼里皆有些惋惜。
张家刚出了那样的事,张氏必定是没心思祭拜宁老夫人的。
那祭拜之人只能是宁远
错过了。
若是再早一些去,怕不是能抓个现行。
可宋芙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