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芙虽还在“禁足”,但今日这样的大事,她还是悄悄出了门。
方才她没能进门去看。
但有人全程转播,她也算亲眼见证了这一幕。
看见晏江流,宋芙满身的戾气稍收敛了些,眉眼温和下来。
但她的手还是很冷。
晏江流握着她的手,为她取暖,同时道:“安心,他会付出代价。”
他说的是宋安。
宋芙点头,她知道。
她方才瞧见宫里来人了,事关“火药”,陛下必定不会坐视不理。
“王爷。”
外头传来谢十九的声音,“康公公已经将人带出来,说是陛下请您与平王都进宫呢。”
晏江流看向宋芙。
宋芙道:“夫君去吧。”
她抬手自然的为晏江流整理着衣襟,叮嘱着,“今日夫君怕是需得小心应对。”
皇帝多疑,难免不会怀疑晏江流。
晏江流垂眸认真看她,只觉心底一片柔软,“无妨。”
他不惧。
早在这件事开始之前,他就料到会面临什么。
“莫怕,有我。”晏江流捏了捏宋芙的手,这才下了马车。
“王妃。”春柳问:“咱们要等王爷吗?”
“不等。”宋芙摇头,“回府吧。”
马车缓缓离开,并未带安王府的徽记。
路过京畿衙门的大门口时,正看见了康福海带来的宫中队伍。
除了平王,安王,赵大人也在进宫的人选之中。
宋芙只瞧了一眼,便放下了车帘。
“该散布的消息都散出去了吗?”她问的自是夏榕。
夏榕立刻点头,“王妃放心。”
如今市井中议论的最多的便是宋安的事,茶楼中已有说书先生说这些事。
她保证,这件事必会人尽皆知。
“王妃,是宋琅。”春柳忽的出声,宋芙透过春柳撩起的车帘缝隙,朝着外面看去。
只见宋琅正火急火燎的离
开京畿衙门。
他方才不仅在,还对着林氏说了一些十分过分的话。
“看方向,应该是去恭亲王府。”
这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宋芷在恭亲王府。
“王妃……”春柳有些犹豫,“此事若是恭亲王当真站出来,会不会当真保下宋安?”
宋芙摇头,笃定的说:“陛下不会让宋安落到旁人手中。”
若是恭亲王当真敢出这个头,那才是走了一步臭棋。
“那就好那就好。”春柳拍拍胸脯,长出一口气。
宋芙心觉有些好笑,忍不住道:“但陛下也不见得会杀他。”
春柳立刻一脸惋惜,“那当真是可惜。”
宋芙眉眼冷淡,“有时候活着,还不如死了。”
而且,宋安终究是要死的。
还不能死的太轻松。
宋芙的马车刚回到定王府,便听下人来报,宁景瑞来了。
此刻宁景瑞正被拦在外面,毕竟安王妃被“禁足”,又岂能随意见客?
但管家还是悄悄命人给宋芙送来消息,询问王妃的意思。
宋芙毫不犹豫的回绝,“不见。”
安王府门外。
宁景瑞被管家拦住,无论他怎么说,都不能见宋芙。
他心里有些烦。
这虽然是他算计的结果,但今日宋家闹出的事显然在他意料之外。
更要紧的是……
上一世可没有闹出宋安谋夺江氏的东西一事,便是他都不知,冶炼精盐的法子出自于江氏。
这背后怕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大秘密。
他猜一手导演了这场戏的就是晏江流,而作为晏江流的枕边人,宋芙应当知道些什么。
宁景瑞表情变换不定,面前的管家却是客客气气道:“宁公子,我家王妃不便见客,宁公子请回吧。”
宁景瑞蹙眉,当即就想发怒。
但人还是老老实实的客气拱手,小小少年的模样看着倒
像是故作老成。
“管家,烦请通融一下,我当真有很要紧的事与姨母说。”
“您也知道,我与姨母感情甚好,我便是姨母带大的……”
管家摇头,“宁公子,您就别为难我了。”
“这是王爷的吩咐。”
宁景瑞深吸一口气,只得转身离开。
他刚走没多久,便有下人凑到他身边,低声禀报,“公子,宋尚书被宫里的人带走了。”
“宋琅去王府了,说的非要见月姑娘不可。”
听到“宋琅”二字,宁景瑞的眼里闪过一抹厌恶,“随意打发就便是,我母亲岂是他想见就能见?”
他说完,似想到了什么,眼神微闪。
道:“等等,还是把宋琅带去茶馆,我亲自去见他。”
茶馆,包厢。
宋琅正在包厢里焦急的走来走去,瞧见宁景瑞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