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芙一脸认真。
并没有因为宁远的话而有哪怕一丝一毫的闪躲和不安。
倒是宁远本人,听到宋芙的询问,表情微僵,整个人略有些不自在。
片刻。
宁远垂下头,道:“母亲年迈,带着我很不容易,前些时日雪灾,家中遭了灾,母亲为护着我……”
他有些黯然自责的出声,“都怨我。”
“节哀。”
宋芙嘴上这样说着,眼神却是平淡无波,没有丝毫动容。
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
原本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并没有特别关注。
但此刻看着宁远那闪烁又心虚的表情,宋芙的脑中不由的闪过一个有些不可置信的想法。
张氏的死……
不会与宁远有关吧?
仔细想想,也并非不可能。
宁远一家人从骨子里便是生性凉薄的,做出怎样的事都不稀奇。
再加上宁远自从被烧伤毁容之后,整个人性格愈发偏激偏执。
宋芙正想着。
宁远忽然出声,“他待你好吗?”
这话问的有些没头脑。
可宋芙还是一下反应过来他在说谁。
晏江流。
她抬眸看宁远,还没开口呢,他就道:“肯定很好。”
“世人皆说,帝后感情极好。”
“他甚至为了你,空置六宫,可见是真心待你。”
宁远有点自说自话的意思。
不必宋芙回应,他又看向宋芙,道:“不过阿芙,咱们好歹夫妻一场,我也提醒你几句话。”
“人心易变,尤其是男人的心。”
“他今日爱你,自然是疼你如珠如宝,若他哪日变心……”
宋芙打断他的话,“你们不一样。”
什,什么?
宁远一愣,似乎没想到宋芙会这样说。
宋芙很认真的看着宁远,表情严肃,声音带着几分不悦,“他与你不一样,不要用你自己,去揣测他。”
宋芙知道宁远为什么会这样说。
宁远爱宋芷的时候,同样眼里心里只有宋芷一人,可最后宋芷的死与宁远有莫大关联。
宁远这样的以己度人,简直就是对晏江流的污蔑与亵渎。
是她不能容忍发生的事。
哪怕明知道这样的辩驳与解释没有什么作用,但宋芙还是出了声。
宁远彻底愣住。
他定定的看了宋芙好一会儿,忽的笑出了声,眼中有未知情绪在闪动。
宋芙丝毫不惧,眼神不闪不避,与他对视。
宁远脸上的笑渐渐收敛,心情实在算不得美丽,“你倒是当真很相信他。”
但正是这份相信,反而叫宁远的表情更难看许多,“看来,倒是我多嘴了。”
确实多嘴。
宋芙没说话,在心中暗道。
“夏榕已经去准备你要的东西,你去外面等吧。”
宋芙道。
“那可不行。”宁远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这个提议,并且看着宋芙道:“阿芙,我只相信你。”
宋芙蹙眉,正要说话,忽然觉得有点不对。
砰!
重物倒地的声音。
宋芙看去,是春柳。
这一下,她也觉得身体酸软,浑身无力。
站在一边的秋枳此刻也反应过来,迅速上前,她是习武之人,承受能力更强一些。
可她刚有动作。
宁远已经到了她跟前,直接一脚将她踹开。
秋枳使出全身力气,抱住了宁远的腿。
宁远恼羞成怒,皱眉连踹好几脚。
秋枳始终不肯放手,视线落在宋芙这边。
她人已经被踹的吐了血。
终于。
秋枳被踹开。
宁远一脸晦气的又踹了她一脚,这才转身朝宋芙走去。
宋芙原是坐着的。
倒是比两人支撑的更久些,她的手紧紧扣着桌面。
宁远一步一步,直接走到她面前,靠的极近。
他鼻尖嗅到的全是宋芙身上的气息,这让他不由的闭起眼,深吸一口气。
“阿芙。”
他睁开眼,伸手落在宋芙的脸颊。
“我们好歹夫妻一场,却空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
“这一点是我对不住你,今日,我便好好的补偿你。”
宋芙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你敢!”
她只觉得手脚酸软,浑身无力,怒视着宁远。
宁远的出现完全在她意料之外,她来之前可不知道宁远还在慈幼院中。
如今身中迷药……
她怒目而视。
宁远却反笑出了声,“我有何不敢?”
“宋芙。”他的手扼住宋芙的脖颈,迫使她看着他的眼。
“事到如今,你还以为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