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深藏不露呀!”等伯桓子夸奖完,胡桃凑近了冲王尘眨巴眨巴眼睛。
“主要是之前你也没问啊。”
“你…你说得对。”
伯桓子也凑了上来:“少年人,其实观碧水河这段时间我还作了半首词,主题是劝珍惜时光的,不知道能否再切磋砥砺一下?”
王尘在脑海里翻了翻开卷考试的工具书,答道:“词的话可能不太行,但是诗可以。”
抒情诗抄袭起来比起写景的要简单很多,但想找一首能完全照抄的仍然不容易。
像那些着名的‘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单拿出来几句是神句,掏出全诗就不太合适了。
“诗也可以!诗也可以!我先来抛砖引玉:‘我劝相思应趁早,山月常在,但红颜易消;我劝少年多壮志,浮萍一生,莫抱憾告老’。”
王尘又犯难了,伯桓子的词不仅写了惜时,还写了相思。
本来他准备祭出《长歌行》,‘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既应了碧水河东入海的情景,又点了惜时的主题,但这样跟伯桓子的词就不太契合了。
他抬腿,一步,两步。
三步。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好好好!
“前两句直白、单纯、又强烈的表达了劝人珍惜时光的愿望,两次劝君,一次要莫惜一次要须惜,用金子来突出时间的宝贵,句式重复却不会让人觉得不耐烦,反而能感受到强调之意!
“后两句又以花开花落来比喻,使人能直观的看到时间究竟带走了什么,又任凭读者超脱花儿来想象什么是须折未折之事,但凡经历过的都会自己对号入座,加深印象,没有经历过的也能体会到欲折却无花的惋惜之情!”
伯桓子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停下来深呼吸之后又感叹道:“最主要的是您竟然三步就能作出这种诗句!”
“啊哈哈,其实平时就有过构思,只是刚才把它补完了而已。”
“那也很了不起了,够我……够我学习几年了!敢问这首诗名字是什么?”
“金缕衣。”
“好!跟诗句一样直白!敢问您的名字是?”
“尘。”
“这两首诗我能拿去跟朋友分享吗?”
“请便。”
“耶!耶!太棒了!”伯桓子挥舞着双臂走远了。
“被人这样夸奖的感觉怎么样?”
“还好吧。”就是感觉有种心虚的感觉,王尘摸了摸鼻子,“你说过会告诉我魔神死后变不成鬼的原因的。”
“你还记得啊?”
“要不是为了这个我也不会被迫作诗。”
“嘿,你还不乐意了~”
胡桃继续往无妄坡前进,同时回答道:
“告诉你吧,魔神的精神很强大,强大到与肉体几乎融合了,要么活着要么死,没有变成鬼这种选项。
“一旦死亡,即使精神还有些残留也已经是残缺的,并且还会随着身体分裂再次残缺,这样一来它们都破烂不堪、疯疯癫癫,难有神智。
“并且每片碎片还都不会承认别的碎片是主体,就像那无源之水若是聚的多了尚且还能多存些日子,它们只会越来越碎,碎成残渣。”
“这就是魔神残渣的来历?”
“差不多吧,反正都是些失控的力量。”
“人有执念会成鬼,魔神有执念会成魔神残渣,那魔物和动物呢?”
胡桃无奈的白了王尘一眼,问问题问了一路了。
“我反正还没碰到过魔物和动物的鬼魂,不过……大概是跟精神强度有关吧。
“就像你说错的一点,魔神不需要执念就能变成魔神残渣,他们只要临死时一个念头,就能决定是干干净净的走还是遗祸千年。而人类必须要达到执念那种程度的念想,才能短暂的化成鬼魂。”
路过一座破败到只剩下一些房梁的房子,消灭一些拦路的丘丘人后,再沿着道路走就是通往轻策庄了,胡桃当即转向,熟练地沿一条坡度较小的山路上山。
但还是有不得不攀爬的地方。
爬上第一个坡后,天气依然明媚,蓝天白云优哉游哉,大太阳刺目得无法直视,再往北走渐渐开始起雾,灰蒙蒙的雾,近处能见度还挺高,远处看起来就很模糊了。
等爬上第二个山坡时,那雾已经遮天蔽日,就是字面意义上的遮天、蔽日。
整个天空都消失了,抬头只能看见灰暗的迷雾,阳光…那么大的太阳都看不见了,空气也变得幽冷,仿佛步入了另一个世界。
胡桃一直走在前面领路,此时回头观察王尘的反应,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以前来过这里?”
“来过的……以前来过很多次。”
“是吗。”
继续赶路,终于在这无妄坡上遇到了有人烟的地方,离很远